“邪阵核心在中央深坑,青铜匣是阵眼,由幽冥道高手和‘影煞’死士重兵把守。强行冲击,正中下怀。”李清河手指点向几个辅助节点,“但邪阵是一个整体,环环相扣。尤其是‘蚀骨林’、‘聚阴潭’这几个节点,负责汇聚和初步转化地气与煞气。若能同时破坏这几个关键节点,就能切断或极大削弱输往主阵眼的能量,邪阵威力必然大减,甚至可能因能量失衡而反噬!”
他看向欧阳轩:“欧阳兄,你研制的‘惊阵弹’,尤其是针对阴煞能量的那种,还有多少?威力如何?”
欧阳轩精神一振:“还有十二枚特制的‘烈阳破煞弹’!专门针对阴邪能量,爆炸时能释放纯阳烈气,干扰甚至净化邪能!但……要同时破坏几个节点,需要人手,而且必须精准投放到节点核心位置。”
“人手我们来想办法!”雷豹咬牙道,“漕帮还有一批敢死的兄弟!天工坊的工匠也可以协助操作机关弩箭,远程投射!”
“不行!”周廷鹤断然否定,“赵汝成已成疯狗,皇陵此刻必是龙潭虎穴,普通兄弟上去只是送死!破阵之事,需精锐突袭,一击即中!”他目光扫过众人,“本官可调派麾下最精锐的二十名内家好手,由护卫统领带队,配合你们行动。”
“那主阵眼怎么办?”苏文轩忧心忡忡,“即便节点被破坏,若不能毁掉青铜匣,邪阵根基犹在,赵汝成仍可能铤而走险。”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清河身上。
李清河沉默片刻,缓缓抬起手,手中握着那枚黑色玉简。玉简此刻微微发热,与远方皇陵的邪阵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主阵眼……我去。”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行!你伤势这么重!”林婉如失声惊呼。
“只有我能去。”李清河看向她,眼中带着歉意,但更多是坚定,“这玉简对邪阵有感应,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邪能。我是唯一有可能接近青铜匣,并找到方法破坏它的人。而且……”他顿了顿,“我怀疑,这玉简或许不仅是钥匙,也可能……是某种‘容器’或‘引导器’。前朝护脉人的传说,或许并非空穴来风。我想试试,能否借助玉简,引导被邪阵窃取的地脉龙气,反制邪阵本身!”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但此时此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周廷鹤深深地看着李清河,这个年轻人在绝境中表现出的勇气、智慧与担当,让他动容。“你有几成把握?”
“不足一成。”李清河坦然道,“但必须一试。否则,青霖城危矣。”
密室陷入短暂的沉默。这是赌上一切的豪赌,赌注是所有人的性命和青霖城的存亡。
“好!”周廷鹤猛地一拍桌子,“就这么定!雷豹、欧阳轩,你们负责带领精锐,分头突袭‘蚀骨林’、‘聚阴潭’等辅助节点,务必同时引爆‘烈阳破煞弹’,制造混乱,切断能量!本官坐镇城中,调集剩余兵力,清剿赵党余孽,稳定局势,并随时准备接应!”
他看向李清河,目光凝重:“李清河,主阵眼就交给你了!本官会派两名最得力的护卫与你同行,负责掩护。切记,事不可为,以保全自身为要!”
“我也去!”林婉如紧紧抓住李清河的手,眼中含泪,却无比坚定。
李清河看着她,最终重重点头。
计划已定,众人立刻分头准备。欧阳轩将仅存的“烈阳破煞弹”和操作要领交给雷豹和挑选出的精锐。周廷鹤签下手令,调兵遣将。李清河则抓紧最后的时间调息,试图与玉简建立更深的联系。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青霖城染上一片凄艳的红。两支队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城池,如同两把尖刀,义无反顾地刺向龙骸山脉深处那弥漫着冲天邪气的皇陵禁区。
最后的准备已经完成。决战时刻,即将到来。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战争,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