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温瑶猛地坐起身,伤口被牵扯得疼,却顾不上疼,指着张叔尖叫。
“张叔,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说好的,要让温阮身败名裂吗?!”
张叔没有看她,只是对着温父温母微微欠身,缓缓说出了缘由。
“温总,我跟着您二十年,从您创业初期就陪着您,您待我不薄,我本该听您的话。”
“可是自从温阮小姐回温家,我看了太多事。”
“她刚回来那天,看到刘妈搬花盆费劲,默默上去帮忙。”
“上次您生日,她没买贵重礼物,只是给您织了条围巾,但那是因为她没什么钱。”
“她每次回乡下看奶奶,都会给家里的佣人带特产,从不摆架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温瑶。
“而温瑶小姐呢?她摔了奶奶送的桃酱,说‘乡下人的东西脏。”
“她稍有不满就摔东西;这次竞赛,她甚至用自杀来陷害……温总,您总说人品比成绩重要,可您看看,您一直护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
温瑶疯狂地摇头,抓起枕头砸向张叔。
“你胡说!你是嫉妒我是温家小姐,故意帮温阮!爸,你别信他的话!他在撒谎!”
张叔侧身躲开枕头,眼神依旧平静。
“我没有撒谎。我故意把温阮的笔记写得生硬,连她平时常用的错题标记符号都没模仿。”
“司书林同学的字迹遒劲,我却写得软塌塌,还故意用了他绝不会说的好好看这种口语。”
“我就是要让学校查出破绽,就是要让您看清真相。”
他看向温父,语气带着一丝恳切。
“温总,您是商人,看重面子没错,但孩子的人品更重要。”
“温阮小姐是个好姑娘,她从来没想过抢温瑶的东西,是你们一直先入为主,觉得她‘乡下回来的,肯定图温家的钱’。”
“这次竞赛她拿金奖,靠的是自己每天学到凌晨的努力,不是司家的关系,更不是作弊。”
“金奖?”
温父愣住了,他光顾着处理“伪造证据”的事,竟然忘了温阮今天参加全国生物竞赛的决赛。
张叔点头,把文件夹打开,里面是竞赛组委会刚刚发来的捷报。
“半小时前,组委会传来消息,温阮小姐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获得金奖,是咱们市一中建校以来第一个生物竞赛全国金奖。她的论文还被推荐到国际期刊,前途不可限量。”
温父的目光落在捷报上“温阮
全国第一”那几个字上,又看向眼前歇斯底里的温瑶。
她正蜷缩在床头,像只失控的野兽,嘴里骂着“温阮该死”
“张叔你不得好死”。
再想起自己之前对温阮的怀疑,对温瑶的偏袒,一股巨大的失望和愧疚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站不稳。
温母早已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瑶瑶……你怎么能骗妈妈……妈妈还以为你真的受了委屈……妈妈对不起温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