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孩子,朱氏的眼眸有了几分期望,抬头看向姜九泽,随后才慢悠悠地拿过肉干。
“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我的身体不争气。”朱氏说着便红了眼眶。
“哪能怪你,是怪娘没看好你,明知你行动不便,还没守在你身边。”云氏也抹着眼泪说道。
姜屿棠夹在中间谄谄地缩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罪魁祸首是原主啊,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劲!
“不早了,大家快去休息罢,明日还要赶路呢。”姜九泽终于开口说话,为的就是遣散人群让自己的妻子好好休息。
众人回去休息后,朱氏才含着泪,吃下姜九泽一点点撕碎的牛肉干。
至于朱氏夜晚摔倒的事,姜盛安是第二日清晨才知晓的。
“发生这般大的事为何不把我喊醒?”
众人没敢出声,姜屿棠观察着姜盛安阴沉的脸,笑嘻嘻地凑上前:“哎呀爹,你昨晚呼声可大了,烦你还来不及呢,哼。”
姜盛安涨红了脸,用手搓了下她的梨涡:“你个小丫头,倒是会挖苦爹了。”
此事便被姜屿棠简单化解了,若是直言担心姜盛安的身体才没喊醒他,只怕对方会自责多想。
衙役不耐烦地催促着流人上路,而今日大部分的人状态都不佳,休息一夜后兵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姜家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询问姜屿棠:“那些人莫不是染上风寒了?”
人群中是不是传来咳嗽声,夹着浓浓的鼻音,而且身上的衣服因为没有及时烘干,此时散发出汗味和酸味,用姜屿棠的话来说就是。
——真令人上头。
“风寒会传染,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特别是二嫂。”姜屿棠特点此名道,“你现在身体是最弱的,万万不能与他们接触。”
朱氏点头应下。
队伍不紧不慢上路,却比往常更加死气沉沉。
才走了没一会儿,便有人喘着气瘫坐在地上,恳求衙役:“大人,能不能歇会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咳咳咳大人,好多人昨日淋雨后都病了,您们行行好,便让我们歇会儿吧。”
有个女人抱着虚弱的孩子苦苦哀求:“我的孩子昨日吃了那大饼后,深夜便吐了两次。”
人群中的声音越来越多,衙役却不买账,二话不少扬起鞭子便往那人身上抽。
“啊——”
伴随着皮鞭落下,那人发出一声哀嚎烫到地上翻滚。
可那衙役还没消气,恶狠狠道:“今天不给你们一些教训,真不知天高地厚。”
接着连续抽了那人三皮鞭,可怜的流人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最后死死抱住自己的头不再动弹。
姜屿棠的心揪在嗓子眼,双手捂着嘴巴盯着那人看。
这四皮鞭衙役用足了劲,将那人打得皮开肉绽,本就风寒头脑晕沉的人彻底晕了过去,只能从微微起伏的胸口看出还有气。
衙役见周围人露出惊恐的表情变老实了,这才满意地收起皮鞭招招手:“继续赶路。”
也不管被打那人的死活。
刚才还在附和叫嚣的人群,没一人上前去扶,任由他独自躺在地上。
“那人不会就要死在这了吧?”云氏脸上满是惶恐,从未见过这种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