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忍俊不禁,不然呢,难道是小说看多了,以为鬼市有多邪乎,其实也就是买和卖!
直到两人走出鬼市,许若婷才问道:“这块木头算漏吗?”
就知道许大夫会憋不住,谢砚偏要卖个关子:“你请我吃个夜宵我就告诉你。”
鬼市开张,附近必定会有夜宵摊子,就给这帮盘算着捡漏的人暖暖胃,许若婷却没有带谢砚去那里,而是开车走了十多公里,到了她曾经没少光顾的店铺。
这会儿居然还有人在吃,五六桌人,明火上面的砂锅正冒着泡,还有大火烹炒的小菜。
许若婷将自己喜欢吃的全点了一遍,人大概就是这样,碰上好吃的就想给身边人分享。
许若婷轻车熟路,两人守着一桌美食,还别说,谢砚格外珍惜在香江的这一夜,总觉得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
等到吃得七八分饱,谢砚才取出那块木头,这东西其实叫镇坛木,他这次来香江好像是捅了法器的窝一样,从虎头牌,到镇宅花钱,再到这一块镇坛木,全都能当成法器。
哦,漏了许伯怡给的田黄石印章,不过大半都是了吧?
这块木头本来应该是朱红色,因为年久失了本来的颜色,不过能看出表面刻着“万神咸听”四个字,左右两端有乾坤、坎离四卦,背面则是平滑的。
要说这块木头有什么寻常的,其实是它的材质——老料黄花梨。
“在木头界,只有砍伐后存放十年以上的木料才能被称为老料,不过对黄花梨来说,早些先砍伐下来再保存的少,百年树龄的黄花梨稀罕得很,哪有那么多啊。”
“再就是零三年以后对黄花梨是重点保护,设定了砍伐管制,野生的黄花梨是二级重点保护植物,砍了就得入刑。”
许若婷不解了,越发纳闷:“所以老料从哪里来?”
“一种是拆房老料,黄花梨产地的老百姓从前都是用黄花梨建筑房子,有些老宅几十年上百年甚至几百年,这种老房子一拆,就是拆房老料。”
“第二种,明清时期的大量家具都是用的老黄花梨,有些废旧的家具要是坏了,这种坏掉的料可是老料,能拿来二次利用。”
“我这一块从尺寸就能知道不是边角材料,所以应该是清时的小古董,货真价实的老料制成,那一百块还是花得值了,今天不算空手。”
谢砚提到自己的专业那是相当自信,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许若婷也忍不住流露笑意。
从硬度、花纹、味道综合,谢砚觉得也算是个小漏了,这年头的老料黄花梨越来越抢手。
许若婷把木头放在鼻子底下一闻,还真像谢砚说的那样,香味淡雅自然,一点没有人味的味道,而且手摸上去也能感觉到它的硬度。
“也就是现在脏了些,要是处理干净,表面的光泽度就会更明显了。”谢砚咂舌道:“一整个鬼市虽然就只有这个,但我也知足了,知足常乐嘛。”
他就是这么晃荡晃荡的,似乎有两个模式,在正经与纨绔之间随时切换,来去自如。
许若婷的心声哪能瞒过谢砚啊,谢砚挑挑眉,按理说到现在应该也改观了吧,相亲的那点拉稀摆带的事可赶紧过去吧,不堪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