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透层层叠叠的巨叶,在弥漫着淡淡薄雾的圣林边缘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依旧充盈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生命气息,但与圣地核心相比,已稀薄了许多。
凌凡、苏晚晚与周身玉光流转的咕噜,在此与木族众人告别。
青木、青藤、铁木三位长老亲自相送,苍岚、青萤以及众多木族守卫也簇拥在后,场面颇为热闹。
“凌小友,前路漫漫,务必珍重。”青木长老语重心长,再次叮嘱,“圣林令与乙木传讯牌务必收好,若有需,木族永远是你的后盾。”
“晚辈谨记。”凌凡郑重行礼。苏晚晚也盈盈一拜。
青萤眼圈有些发红,上前递给苏晚晚一个编织精巧的花环:“苏姐姐,这个送给你,戴着它能宁神静心,驱避寻常毒虫。”
又递给凌凡一小包各种奇特的种子:“凌大哥,这些是圣林里一些有趣植物的种子,说不定……哪天能用上。”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们一定要再回来看看啊。”
凌凡和苏晚晚心中微暖,接过礼物,点头应允。
苍岚上前一步,依旧是那副硬朗的模样,却递过来一张鞣制过的兽皮地图:“这是圣林周边乃至部分人族疆域较为精确的地形图,标注了一些危险区域和大型势力的分布。万卷城据此路途遥远,以此代步,可省些脚力。”
他拍了拍手,两名木族守卫牵来了两头神骏的异兽。此兽形似麋鹿,却通体雪白,头生晶莹玉角,四蹄之下有云气自然汇聚,正是木族特有的坐骑——云踪鹿,以速度和耐力见长,且性情温顺,能踏林涉水如履平地。
这份礼物可谓雪中送炭,凌凡再次道谢。
告别的话语总有尽时。在木族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凌凡与苏晚晚翻身骑上云踪鹿,咕噜则兴奋地低吼一声,迈开粗壮的四肢,轻松跟在旁边。
两头云踪鹿发出一声清越的嘶鸣,四蹄生云,载着二人如离弦之箭般窜入茂密的丛林,速度快得惊人,却又异常平稳。
离开圣林范围,周围的植被逐渐变得“正常”,虽然依旧古木参天,但那股无处不在的、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压迫感消失了。空气里的灵气也变得驳杂起来,恢复了外界正常的水平。
凌凡一边驾驭着云踪鹿,一边分出一部分心神,时刻内视着神魂深处。那寂灭烙印如同一个冰冷的坐标,沉寂着,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混沌之气形成的封锁还算稳固,暂时没有异动,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凌大哥,你的伤……真的完全好了吗?”苏晚晚驱鹿与他并行,忍不住传音问道。她总觉得凌凡自从树心空间出来后,虽然修为大涨,但偶尔会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感。
凌凡看了她一眼,略一沉吟,还是决定不完全隐瞒:“圣树之伤已无碍。只是那寂灭之力颇为诡异,最后关头有一丝极阴寒的意念试图反扑,虽被我用混沌石压制下去,但如同附骨之疽,需得寻找到彻底根除之法。”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隐患在此,不得不防。”
苏晚晚俏脸一紧,眼中露出担忧之色:“连混沌石都无法立刻化解?”
“嗯,此物与寂灭之渊同源,恐怕牵扯甚大,非简单力量冲刷可解。”凌凡目光望向远方,“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万卷城,那里信息汇聚,或许能找到相关的记载或解决方法。”
苏晚晚用力点头:“一定可以的!”
两人不再多言,依照地图指引,认准方向,一路风驰电掣。
云踪鹿不愧其名,在复杂的地形中穿梭自如,日行数千里轻而易举。
如此行了约莫七八日,已彻底远离木族势力范围,进入了一片广袤的丘陵地带。根据地图显示,穿过这片丘陵,再越过一条名为“落星”的巨大山脉,便能进入人族疆域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