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小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二倒是个硬骨头,到了此刻便知在劫难逃,干脆把心一横。
“能在一次次清缴中逃过,你也是有些本事的。不过死嘛!的确太便宜你了,本小姐有更好玩的游戏,等着你。”
江念初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微微眯起的眼眸遮住眸底精光,显然是早就有招数好好招待一下叛徒。
饶是林二已经做足准备。
毕竟他已经暴露半个月,早都被抓住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那样的日日夜夜,他都在给自己做心里建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刀口舔血的结局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当他看到江念初气定神闲的模样,内心建设一百遍的强硬,愣是被她轻飘飘的姿态给击垮到粉粉碎。
然而不等他翻来覆去的想,刑具就被粗使嬷嬷抬了进来。
是一张宽大的躺椅,以及两头胡须坚硬的山羊。
这……就是她说的刑具?
林二活了二十多年,就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奇葩的刑具。
所以上一瞬还忐忑的心,这一刻突然就变成狂笑轻蔑。
“小姐你这是吓唬小孩子呢?我林二是点背,是没有你精明,被你设计全套掉以轻心暴露了。还牵连出这么多奸细!但你这种小把戏,就休要丢人现眼了吧?我林二要是害怕,我以后跟你姓!”
“好啊!那咱俩就打个赌。只要你能扛到天亮,我就对你们既往不咎。”
江念初冷笑一声,也不多废话。
挥挥手,就有粗使嬷嬷将林二绑在躺椅上。
随后,他两只臭鞋就被扒掉,有粗使嬷嬷闭气嫌弃的直咧嘴,将蜂蜜涂在他的脚底板上。
“哈哈!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还需要蜂蜜做保养?笑话!你简直是个疯子……啊啊啊!”
林二嚣张的辱骂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嬷嬷牵来的山羊给击溃到发疯。
是的!
就只是两只山羊而已。
山羊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在不停的舔舐蜂蜜而已。
然而就是这看起来毫不血腥的画面,却一开始就让林二崩溃到生不如死。
这种又痒又痛的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不会了解的。
钻心的痒痛,从一开始就让林二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自认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连几下都没撑过去,就已经满脸泪痕到哈哈大笑不止。
疯了!
真的要疯了!
跪在地上,新买进府的奸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林二的反应为何如此夸张。
但是他们了解一件事,那就是小姐看起来慈眉善目,实则绝对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能想得出这样兵不血刃的刑罚,岂能是面慈心善的主儿?
所以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再抬头,谁也不敢再看林二被折磨到狰狞的脸。
现在他们都在担心,如果他们不从实招来,让小姐消气,小姐会用什么更恶毒更想不到的招数来折腾自己?
所以,现在所有人都人人自危,掂量着到底是该说实话,还是找个速死的方法一了百了。
“还有谁觉得自己骨头硬?你们一起来玩玩。”
就在林二都要被折腾死,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江念初终于又开口了。
整个院子现在落针可闻,除了林二越来越粗却明显吃力的呼吸声之外,就只有灯笼里的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她突兀的嗓音就算是天籁,此刻也让人不免想到阎罗王现世。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摇头,任谁都不敢再赌江念初的雷霆手腕。
“那就挨个说说,你们都是谁的奸细吧。”
江念初放下二郎腿,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说完便低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