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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血门启路通祭台 正门牵制引禁军(1 / 2)

影盟首领持启灵牌潜入秘道时,被鲁尺长老的丐帮弟子拦截,启灵牌被夺;星脉锁内,沈青囊用剩余双解膏暂压母虫子蛊卵,卵囊红光减弱;冷千绝从秘道入口出发,路过边军阵地时让副手守入口,自己带十名弟子赴星脉锁;陆九章出发前算过时辰:按魏国忠的计划,活祭阵60%时腐心草自燃,我们需在两刻钟内攻上祭台,否则密道将被火海吞没。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洛清漪亲手络的平安结,此刻绳结已被掌心冷汗浸得发潮,下颌线条却绷得愈发刚硬。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宛如一柄淬炼了暖意的金刀,自秘道顶端的通风口斜斜切入,精准地落在那通往祭台的青石板阶梯上。光线在尘埃中划出清晰的轨迹,仿佛连时间都被这一刀切开。阶梯年代久远,石板缝隙里深深嵌着前朝积攒的灰垢,此刻被晨曦映照,竟折射出些许细碎的金芒,恍若沉睡的黄金苏醒。然而,这份暖意甫一触及阶梯两侧冰冷潮湿的石壁,便被一股盘踞不散的阴寒邪力逼退,畏缩地蜷缩在光斑之中。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暗红色的字迹,那并非寻常纹饰,而是条条吸血的苛税条文------盐税加三成,漕粮折银缴,人头税按亩征......每一个字都仿佛饱饮了鲜血,在晨光映衬下,泛着妖异而不祥的光泽。

陆九章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抚向石壁。指尖刚触到冰凉的二字,一股钻心的寒气便如毒蛇般顺着指缝蜿蜒而入,直往骨缝里渗透。他迅速收回手,低头凝视指腹上那抹淡红色的印记,仿佛被无形的烙铁烫过一般。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字,喉间不自觉溢出一声极轻的抽气,他沉声道:这些绝非普通刻字。此乃魏国忠精心构筑的恶债之源——条文积怨是怨气之本,167章他埋的腐心草是邪力之息,两者互补,活祭阵才这么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指尖划过人头税按亩征的刻痕,之前沈大夫说腐心草掺晶簇粉,这条文里也渗了同款粉末,邪力才会叠加。这老狐狸,将苛税视作怨气之本,愈是横征暴敛,邪力之息便是这大阵愈发凶戾的性情!

赵三闻言,大步凑上前来。他那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带着数十载走镖的风霜,狠狠在人头税按亩征那行字上擦拭,试图抹去这吸血的字句。然而,石壁上的刻痕纹丝不动,反而他胳膊上那道沉寂了三十年的旧镖伤,竟毫无征兆地泛起灼热的红色,仿佛被条文深处蕴藏的滔天怨气引动、唤醒。我爷爷......赵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悲愤,喉头哽咽,眼眶骤然赤红,我爷爷当年,就是被这按亩征的人头税逼得走投无路,才扔下锄头,拿起镖刀,想搏条生路!可结果......第一趟镖,就遇上狠辣的山贼,生生砍断了他一条腿!他猛地按住腰间那柄传承了两代、见证威远镖局兴衰的镖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刀身地跳出半寸。雪亮刀光映着石壁上妖异的条文,竟折射出一层冷冽刺骨的杀意。这些狗官留下的吸血账!今日,我赵三非将它们劈个粉碎不可!

一旁的唐不语默不作声,已然掏出随身携带的乌木算盘。指尖在算珠上飞快拨弄,清脆的碰撞声在幽深的秘道里格外清晰,仿佛在演奏一曲独特的算账乐章。他微眯着眼,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目光锐利如鹰,将石壁上的条文反复数了两遍,抬头时,脸色凝重:陆宗主,算清楚了。共计五十条条文,每条恰好对应活祭阵的一处邪力节点。这俨然是魏国忠的邪力总账目------条文是,吸纳的怨气是,而那害人的活祭阵,便是他调和怨气的邪门手段。只要我们能毁掉这些条文,就如同破除了这些恶条,大阵的邪力至少能削弱三成!

好一个破除恶条陆九章眼中精光一闪,郁结的眉头稍稍舒展。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贴身藏着洛清漪绣的平安符,指尖传来布料温热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迅速从怀中掏出那本近年创立的财武宗所制青铜税典。税典方一露面,仿佛感应到周遭的污浊邪气,立刻泛出淡金色的纯净光辉,驱散了周遭些许寒意。待解决了魏国忠,我们便以此税典中蕴含的浩然正气,来勘正这些条文!定要将苛税浸染的邪性彻底清除------往后,江湖人的生计账,绝不容许再被如此践踏!

三人于是拾级而上,脚步在空旷的阶梯上回荡。刚踏过第十五级,唐不语眼神一凛,猛地伸手按住陆九章的胳膊:宗主,停步!他呼吸微促,掏出算盘,先将剩余的寒泉水滴在算珠上(寒泉含龙脉正气),再快速拨动:陆宗主,算准了!此阶梯共二十七级,每九级有暗箭——算珠沾寒泉后能感应邪力,泛红光的算珠对应石板下有蛊虫,绕开!他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按算珠指引标记安全路线,比纯算步数更精准。他声音急促,指向阶梯边缘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缝隙,江湖侠义四字的笔画步法推算,此级石板暗藏玄机。先前清理秘道机关时,我核算过此类陷阱账,十有八九内藏淬毒弩箭,凶险异常。

陆九章颔首,毫不迟疑地掏出三枚乌木算珠,内力灌注其中,屈指往那可疑的石板上一弹。的一声闷响,石板应声下沉半寸!霎时间,机括声爆响,几十枚泛着黑绿幽光的毒针如同毒蜂出巢,从两侧石壁激射而出,夺夺夺地钉在上方的石阶上,针尾兀自剧烈颤动,散发出腥甜气息。好险!赵三倒抽一口凉气,抬手抹去额角瞬间渗出的冷汗,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这魏国忠,连阶梯都设下假账陷阱,心思何其阴毒!

陆九章却反而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笑意:他这是虚增防御,妄想靠这些阴损机关拦阻我等------殊不知,我们有唐不语这位顶尖查账先生随行,任何账实不符的陷阱,都休想瞒过他的法眼。他拍了拍唐不语的肩膀,眼神中满是信任,继续前行,务必严格按照笔画步来,不可行差踏错半步。

三人愈发小心翼翼,每一步都精准踏在由江湖侠义笔画推算出的安全石板上。陆九章在前开路,赵三断后,唐不语居中指引,三人步伐默契,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唐不语不时停下,指尖在算盘上飞快验算,神情专注,仿佛不是在闯龙潭虎穴,而是在审计一条条精心隐藏的虚假账目。如此前行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终于抵达阶梯顶端------两扇沉重的黑石大门巍然矗立,门楣之上,祭台入口四个阴刻大字透出森然之气。门前,如同两尊来自幽冥的黑无常,守着两名影盟杀手。他们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脸上覆盖着毫无表情的黑色面具,手中长刀闪着嗜血的冷光,杀气弥漫。

陆九章,你的死期到了!左边杀手率先发难,刀锋破空,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直劈陆九章胸口。陆九章瞳孔微缩,这一刀看似又快又狠,刀势却透着一股异样的------过于急促,仿佛故意卖出破绽。

陆九章早已洞察其奸,手腕轻转,青钢剑已然出鞘。剑风飒然,竟分虚实两路,迎向刀光:你这刀路,正是典型的虚实相济!虚招乃外强中干,真正的杀招藏在第三刀之后------可惜,我这破虚剑法,专破世间一切花拳绣腿!他眼神坚定,话音未落,他已使出盈亏自辨的精妙剑式,虚剑轻引,巧妙荡开杀手攻势,实剑则如毒龙出洞,疾刺杀手握刀的手腕。这一剑,便是追本溯源!尔等欠下江湖人的血债,今日该连本带利,一并偿还了!

叮------一声脆响,杀手只觉手腕剧痛,长刀已然脱手坠地,腕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他惊骇欲退,赵三的镖刀却已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打在他的肩井穴上!老镖师的镖,专打破绽所在赵三双目圆睁,声若洪钟,须发皆张,当年我兄长教我,对付这等阴险小人,出手就得比他更准、更狠!杀手闷哼一声,身体僵直,重重栽倒在地。

右边杀手见同伴瞬间被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挥刀猛冲过来。刀势比之前那名杀手狠戾一倍不止,刀身上还涂抹着黏稠的黑油------正是影盟秘制的剧毒锁魂油,触之即溃。就在刀风及体的刹那,唐不语猛然将手中算盘横在身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内力一催,算珠一声散开,三枚特制的玄铁算珠如同拥有生命,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射杀手膝盖关节!杀手每出三刀,必有一息难以察觉的停顿,此乃招式间隙!抓住这转瞬即逝的间隙,便是最佳的反击之机

杀手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酸麻,动作不由得慢了半分。陆九章岂会错过这等良机?青钢剑如灵蛇出洞,一剑挑飞毒刀,剑尖顺势而上,稳稳抵在杀手的咽喉要害,眼神锐利如鹰,冰凉的触感让杀手瞬间僵住。说!魏国忠在祭台里究竟搞什么鬼?活祭阵的最终图谋究竟是什么?

那杀手面具下的嘴角却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发出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冷笑:你们......都得死......祭台里的,马上就要成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突然猛地一咬,将藏在齿间的一颗黑色丸子咬碎,浓黑的血液立刻从嘴角溢出,身体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是影盟的死士蛊赵三眉头紧锁,看着迅速毙命的杀手,眼中满是厌恶,这魏国忠,连手下性命都当作可随意的,真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

陆九章,你倒是比本督预想的,要快上几分。魏国忠头也不回,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与讥诮,在空旷的祭台上回荡,玄铁杖在控制盘上又用力下压半分,猩红刻度猛地跳至55%,可惜,终究是晚了------活祭阵马上就要突破百分之六十。届时,密道中预先埋设的腐心草将自行燃爆,你们,还有那些作为祭品的困童,都会在瞬间化为飞灰,成为激活龙脉的祭灵之薪!这笔血债终局,就算你耗尽心力,也算不清,付不起!

能不能算清,从来不是你说了算!陆九章剑指魏国忠背影,声音斩钉截铁,毫无惧色,你以苛税为怨气之本,以无辜困童为活祭之资,这笔罄竹难书的,今日,我陆九章清算定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祭台侧面的石门轰然被撞开!只见洛清漪被两名影盟杀手粗暴地押了进来。她双手被冰冷铁链捆绑,脸色因失血与折磨而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却眼神坚定,但脊梁却依旧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不屈的寒梅。陆宗主,别管我!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想拿我当人质要挟,逼你就范------你若此时退缩,江湖人的道义根本就真的彻底亏空了!我们输不起!她挣扎着想挣脱束缚,铁链却勒得手腕渗出鲜血。

陆九章心头猛地一紧,如同被无形之手攥住,喉头滚动咽下涌到嘴边的担忧,但脸上神色却未有半分慌乱,阵脚丝毫不乱:魏国忠,你擒拿洛姑娘作为人质要挟,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你忘了,江湖人所倚仗的道义根本,从来不是靠胁迫人质所能维系------你这笔卑劣伎俩,在我眼中,根本一文不值!他紧握剑柄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洛清漪手腕上的血痕。

魏国忠猛地转过身,蟒袍拂动,带起一阵阴风。他手中玄铁杖重重一顿地面,发出沉闷的巨响。霎时间,祭台四周的石柱仿佛被唤醒的巨兽,齐齐泛出诡异的红光,符文流转,邪力大盛。不值钱?他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残忍的光芒,玄铁杖直指洛清漪咽喉,待本督先杀了她,以她之血祭旗,彻底激活龙脉!到那时,整个江湖都将成为本督的囊中之物!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江湖草莽,连跪地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几乎同时,观星台正门方向,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传来,兵器碰撞声与嘶吼声交织成一片血色乐章,清晰地穿透石壁,涌入祭台------快刀门与百花楼负责的牵制之战,已进行到最惨烈、最关键的时刻!

观星台正门外的空地上,战况已呈白热化。

百花楼楼主亲自坐镇,纤手挥洒间,特制的百花瘴如同有生命的淡紫色雾霭,铺天盖地,将五十名精锐禁军牢牢困在中央。禁军们手持的玄铁重盾上,已然沾染了黏稠的瘴气,泛着不祥的黑绿色幽光。不少禁军吸入瘴气,开始剧烈咳嗽,眼神逐渐涣散,手脚发软,阵型出现散乱。楼主衣袖翻飞间,鬓角已渗出细密汗珠,却依旧保持着优雅而坚定的姿态。

撑住!都给老子撑住!快刀门掌门周沧嘶声怒吼,手中那柄闻名江湖的断水刀舞得泼水不进。他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匆忙包扎的布条早已被染成暗红,血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但他依旧咬紧牙关,每一次挥刀都凝聚着毕生功力,又狠又准,死死挡住禁军冲击的锋锐。陆宗主他们在祭台断总账,咱们这儿就是把骨头拆了,也绝不能放一个禁军过去搅局!这牵制要务,必须守得稳稳当当,不能让里面的盟友有丝毫后顾之忧!再坚持半个时辰,陆宗主他们就能到祭台了!他喊道,左臂伤口渗血,张都尉的边军已在东侧拦禁军援军,我们只要缠住眼前这些,就是赢!他刚说完,远处传来边军箭声——十名禁军援军被箭射中,倒在阵外。

一名禁军统领看出周沧已是强弩之末,眼中凶光一闪,高举长刀,带着破风的尖啸猛冲过来:周沧!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们的盟友早已自身难保,今日这覆灭之局,你们一个也逃不掉!他狞笑着,刀光如匹练,直劈周沧毫无防护的胸口,眼看就要得手。

千钧一发之际,百花楼楼主眸中寒光一闪,玉指轻弹,三枚细如牛毛、淬有麻药的醉仙花针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指尖微动间带着决绝的杀意,精准无比地打在统领手腕的要穴之上。

江湖人,从不丢盟友的脸!楼主清冷的声音响起,素白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救援之责,我百花楼认了!

周沧趁此良机,强忍剧痛,断水刀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狠狠砍在统领腿上!统领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可就在周沧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另一名禁军竟从背后死角悄然掩上,长刀在日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直刺周沧后心要害!周沧察觉时已然不及闪避,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那名被砍伤跪地的统领,眼中却猛地闪过一丝挣扎与决绝!他望着周沧浴血奋战的背影,想起家中嗷嗷待哺的幼子,他竟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力气,猛地翻身,用自己那面沉重的玄铁盾牌,硬生生替周沧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刀!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你......!周沧猛地回头,看到这一幕,彻底愣住,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复杂。

那统领奋力扯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让周沧感到几分熟悉的脸庞------竟是丐帮资深弟子,鲁尺长老早已安插在禁军中的暗桩!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与汗水,伤口牵动嘴角的旧疤,笑容却格外明亮,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周掌门,我是鲁尺长老派来的内应,专门探查这帮朝廷鹰犬的动向。这朝廷恶政,今日也该彻底清算了!

好样的!真他娘的是条好汉子!周沧又惊又喜,猛地一拍对方肩膀,震落一片血污,胸中豪气顿生,这盟友之情,算得值!兄弟们,看到了吗?咱们不是孤军奋战!冲啊!把这帮朝廷的走狗彻底赶出去,绝不能让他们坏了陆宗主惊天动地的大事!

禁军见自家统领竟是内应,顿时军心大乱,阵脚彻底崩溃。百花楼楼主岂会放过这等良机,立刻指挥弟子撒出更多、更浓的百花瘴。快刀门弟子们士气大振,跟着周沧发起猛烈反冲锋,喊杀声震天动地,连空气都在为之颤抖------正门的牵制战,终于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与此同时,星脉锁内,却是另一番紧张景象。

沈青囊跪在冰冷的铁笼前,额上布满细密汗珠。银针刺破指尖取血时,他手腕微颤,他带来的双解膏已用去大半,二十名被困孩童眉心的青黑之气正在缓缓消退,有的孩子已然悠悠转醒,懵懂地抱着身旁药农的腿,小声啜泣着要找爹娘。

娘......我要娘......一个扎着双丫髻、脸蛋圆圆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拉着药农李伯布满老茧的衣角,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可怜至极。李伯心疼得如同刀绞,连忙用粗糙却温暖的手掌,小心翼翼擦去她的眼泪,指腹轻轻摩挲着孩子冻得发红的耳垂,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好孩子,别怕,别怕啊,我们在这儿呢。我们这就带你去找娘,一定带你回家。这承诺我们既然认下了,就绝不骗你!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要护你们周全!

一直紧紧抱着护心符的陈阿宝,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小短腿蹦得老高,小脸上满是激动与惊喜:沈大夫!沈大夫!符亮了!是陆宗主!陆宗主他们肯定到祭台了!只见他怀中那枚古朴的护心符——符面经双解膏修复,裂纹淡化,此刻正泛着刺眼欲盲的翠绿色光芒,符身微微发烫,似有暖意传来,符还说,祭台有火药,需防魏国忠同归于尽!

沈青囊闻言,立刻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将剩下的所有双解膏一股脑塞到李伯手中,语速飞快:李伯,你们继续给孩子涂药,千万不能停!陆宗主他们在祭台了结恩怨,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们必须立刻去毁了那母虫,把这母虫之患彻底除了!否则,一旦让它恢复过来,必定会拖陆宗主的后腿,后果不堪设想!

沈大夫,我帮你!陈阿宝立刻举起光芒闪烁的护心符,小胸膛一挺,符能指出母虫藏身的具体位置,还能抵挡邪力侵蚀!

两人刚要动身前往母虫穴,就听见星脉锁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只见冷千绝一马当先,疾驰而入,玄色披风上还沾着塞外的风雪,绝灭枪斜背身后,枪尖之上还沾染着北漠特有的纯净雪沫,显然是日夜兼程,刚从秘道入口处拼命赶来。他身后,紧紧跟随着十名铁血旗最精锐的弟子,人人面带风霜,眼神却如饿狼般凶狠坚定。沈大夫!我来得可还及时?入口已交由副手严防死守,这支援之责,冷某绝不能晚!

冷旗主!你来得正是时候!沈青囊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最强力的援军,母虫就在前方穴内,邪力尚未完全恢复,正是我们动手铲除它的最佳时机!快!

然而,就在此刻,母虫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异响,仿佛有无数翅膀在疯狂震动!母虫,苏醒了!整个星脉锁剧烈摇晃,石壁簌簌落下粉尘,穴内原本稍显平息的邪力猛地暴涨,石壁上刻画的玄武图腾再次泛出骇人红光,连陈阿宝手中紧握的护心符都开始剧烈震动,符面之上,竟一声,裂开一道崭新的缝隙!

不好!母虫在强行积蓄邪力!陈阿宝急得大喊,声音带着哭腔,符......符说它要拼命反扑了!

冷千绝面无表情,唯有握紧绝灭枪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枪尖寒光流转,凝聚着他毕生的修为与杀意。别怕!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这杆枪,生来便是为了刺穿世间一切邪祟之患!今日,就算拼却性命,也定要将这孽障彻底清算,永绝后患!

祭台顶层的冲突,也随之进入白热化。

魏国忠眼见正门禁军被死死牵制,自己又被陆九章步步紧逼,不由得连退两步,后脚跟撞到祭台边缘的凹槽,发出沉闷的磕碰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他随即发出一声夜枭般的冷笑,猛地从蟒袍袖中掏出一枚通体漆黑、刻满诡异符文的玉牌!陆九章,你以为你已经赢了?天真!他举起玉牌,手指已然按在中央,脸上满是疯狂与得意,本督早在建造这祭台之初,便在底下埋设了足以炸平山头的烈性炸药------只要本督轻轻捏碎这引爆符,整个祭台瞬间就会化为齑粉!你们,还有本督,将一同化作焦土之灰,谁也别想逃脱!这笔玉石俱焚的绝路,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跟!

他作势欲捏,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要么,你现在立刻带人退出祭台,容本督完成活祭大典;要么,咱们就在此地,玉石俱焚,一同上路!你,选哪个?!

被制住的洛清漪闻言,眼中闪过决绝。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用肩膀撞向魏国忠持符的胳膊!铁链勒得手腕皮肉翻卷,陆宗主!别听他的!炸了就炸了!大不了一死!绝不能再让他得逞,去害更多无辜之人!这牺牲之誓,我洛清漪......认了!她声音凄厉,却带着撼不动摇的坚定。

魏国忠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玉牌险些脱手掉落。他恼羞成怒,反手一挥玄铁杖,带着呼啸风声,狠狠砸在洛清漪单薄的背心上!噗------洛清漪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血珠溅落在陆九章青布劲装前襟,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染红了身前地面。但她依旧倔强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陆九章,嘴唇翕动,无声地重复着:别退......江湖人的正气之道......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