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家围坐在蒙古包前的草地上喝奶茶,阳光透过晨雾洒下来,暖融融的。巴图掰着奶豆腐,说起了十年前的事:“那时候蝗灾比现在厉害,草原上到处都是蝗虫,飞起来能遮住太阳,牧草啃得只剩根,牛羊饿得直叫,我都快想带着家人搬去城里了。”
他顿了顿,看向草原东边的远山:“就是那年夏天,木森守护者来了。他教我们种驱蝗草,还教我们用雷光引益鸟——他说草原上的百灵鸟、喜鹊都吃蝗虫,让我们在草原上挂鸟巢,撒点小米,鸟来了,蝗虫就少了。”
坐在旁边的老牧民腾格尔,是巴图的阿爸,头发都白了,手里转着个马头琴,接过话头:“那时候还干旱,草原上的泉眼都快干了。木森用星温围着泉眼转了圈,泉眼就又冒水了,他还帮我们把冻虫卵的冰粒埋得更深,说‘水够了,草壮了,蝗虫就闹不起来’。”
腾格尔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旧布包,打开来,里面是片压干的驱蝗草叶子:“这是当年木森种的驱蝗草,我留到现在,想着万一再闹蝗灾,就能照着种。”
柳玄赶紧掏出小册子,用炭笔把驱蝗草的样子画下来——叶子是细长的,边缘有小锯齿,还画了挂鸟巢的方法:用树枝做架子,裹上羊毛,挂在榆树上。他还在旁边写:“百灵鸟爱吃蝗幼虫,每十棵榆树挂两个鸟巢。”
阿古拉凑过来看,指着图里的鸟巢问:“柳哥哥,我们现在能挂鸟巢吗?我想让小鸟来吃虫。”柳玄笑着点头:“明天我们就做鸟巢,阿古拉可以帮着挂。”阿古拉高兴得拍起手,奶豆腐都忘了吃。
傍晚时分,虫卵冻了大半,草原上的牧草也泛了层浅绿,羊群开始在草地上慢悠悠地吃草,小羊羔也有了精神,蹦蹦跳跳地跟着母羊。巴图的妻子又端出了手把肉,煮得喷香,大家围坐在火塘边,吃得暖洋洋的。
吃饭时,三人跟巴图约定:下次来,柳玄会带一批耐蝗的牧草种——是用木森星温培育的,长得快,蝗虫不爱啃;苏清寒会做几个冰风储水袋,用羊皮和冰棱缝的,能装水,挂在蒙古包旁,不用天天去泉眼打水;林砚会带太阳能震网,铺在草原边缘,能挡住外面的蝗虫爬进来。
“等草长得好,我给你们寄奶豆腐!”巴图握着柳玄的手,笑得特别实在,“还要让阿古拉给你们写信,告诉你们草原的情况。”
青铜钥匙的青绿光渐渐淡了,贴在柳玄掌心,像还留着牧草的清香。三人乘上冰龙时,阿古拉还在,你们要早点来!”
冰龙往竹海的方向飞,柳玄翻着小册子,指着驱蝗草的图:“竹海的竹虫,或许也能用类似的法子——种点竹虫不爱吃的草,再用冰风冻虫卵。”
苏清寒点头:“我准备把草原剩下的冰粒磨成粉,撒在竹子根部,能冻住竹虫卵,还能给竹子补水。”林砚摸着口袋里巴图给的奶糖,笑着说:“我把震器改成能挂在竹枝上的,震频调低点,震走竹虫幼虫。对了,还得带驱蝗草籽,竹海周围有点荒,种上能防蝗虫过来,不然竹虫没了,蝗虫又来啃竹子。”
冰龙掠过草原,翅膀带起的风,吹得牧草轻轻晃,像一片绿色的波浪。下方的蒙古包升起了炊烟,阿古拉还在草地上追着羊群跑,手里的羊毛网晃来晃去。远处的泉眼冒着水,驱蝗草的种子在土里悄悄发芽——这片草原的生机,正慢慢回来,像青铜钥匙上的青绿光,温柔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