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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绳缠煞骨魂(1 / 2)

低头一看,脚踝处的布靴早被黑水浸得发脆,靴底破了道小口,黑水顺着裂口渗进去,贴着皮肉的地方像结了层冰,冻得骨头缝都在疼。更让她心头发紧的是,黑水漫过的靴面,竟爬着两只银亮的蚀魂虫——不是从石壁裂缝里爬来的,是从黑水里钻出来的,虫身细得像绣花针,正顺着靴筒往上爬,触角尖沾着的黑水,在光带的金辉下泛着冷光。

“虫!踩掉!”林灵溪的喊声劈破溶洞里的浊响,她顾不上掌心爬至小臂的黑气,猛地将净化盏往前送了半尺。金光骤然涨成碗口粗的光柱,不是往苏清寒身上裹,是精准地砸在她脚踝处——光柱触到蚀魂虫的瞬间,虫身“滋”地化成缕青烟,连带着浸进靴筒的黑水都被烤得冒白气。可这一下耗力太猛,林灵溪的身子晃了晃,喉头涌上股腥甜,她硬生生咽回去,指节抠着净化盏的盏沿,指腹下的玉纹又暗了道,像燃到尽头的烛芯。

紫瑶握着洗煞石玉坠的手早已汗湿,白光顺着光带缠在苏清寒腰间,她能清晰感觉到黑绳上传来的拉力——不是尸傀单凭力气拽,是绳上裹着的煞气在“吸”,像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攥着苏清寒的胳膊往泥潭里拖。她咬着牙掐紧分煞诀,将体内刚稳住的灵力往玉坠里灌,白光猛地亮了三分,光带顺着黑绳往尸傀的方向爬,缠上绳身时,黑绳竟“簌簌”掉起黑渣,像被烈阳晒化的沥青。

“往回拽剑!别硬扛!”紫瑶的声音裹着喘息,后颈的灼痛又冒了上来,洗煞石玉坠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她掌心发疼。她看见苏清寒的剑刃还缠在黑绳里,尸傀拽得越狠,剑身上的黑痕就越多——那是煞气浸进了铁里,再拖下去,软剑就得被蚀成废铁。可苏清寒像是没听见,目光死死盯着尸傀拽着的魂球,师兄的魂影在淡蓝的光球里轻轻晃,像要醒过来,又像要被煞气裹得散掉。

“我不能松!松了师兄的魂就没了!”苏清寒的声音发颤,手腕转了个方向,没往回拽剑,反而顺着黑绳的拉力往前迈了半步——脚刚离开黑水洼,脚踝的冻疼就变成了灼痛,布靴破口处的皮肉泛着黑,是刚才黑水浸过的地方在发烂。她不管这些,剑穗往腕上缠了两圈,借着尸傀拽拉的力道,竟要顺着黑绳往泥潭中央扑,“林灵溪,你帮紫瑶稳住光带!我去砍断黑绳,把魂球抢回来!”

“疯了!”林灵溪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净化盏的金光往苏清寒身前拦——可光带还缠在黑绳和紫瑶身上,金光一偏,石壁裂缝里的蚀魂虫又爬近了些,足有十几只,银亮的虫身在白骨堆上爬得飞快,竟往紫瑶的脚边凑。她只能分神将金光扫向虫群,光扫过的地方,虫尸化成的青烟裹着腥气,呛得她咳了两声,指尖的黑血又冒了点,滴在地上,蚀得石缝里的碎石“滋滋”响。

紫瑶看得心头发紧——苏清寒再往前,就到了光带护不住的地方,泥潭里的煞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别说活人,就是魂魄进去都得被吞。她突然松开掐着分煞诀的手,任由体内的煞气顺着光带疯涌,洗煞石玉坠的白光猛地涨成半人高的光罩,将自己和林灵溪都裹在里面,另一只手往怀里摸,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小瓷瓶——是昨天林灵溪给她的“破煞散”,瓶塞一拔,辛辣的药味就散了出来,往光罩外飘。

“苏清寒!接药!撒在黑绳上!”紫瑶扬手将瓷瓶往苏清寒那边扔,药瓶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正好落在她伸手能接住的地方。可就在苏清寒松手去接的瞬间,尸傀突然拽着黑绳往回猛扯——软剑被拽得“嗡”地颤,剑刃上的黑痕裂成细缝,苏清寒的身子被拽得往前踉跄,瓷瓶没接住,“哐当”摔在白骨堆上,瓶身碎了,破煞散撒在骨头上,白色的药粉一沾到骨缝里的黑液,立刻“噼啪”炸起小火星,火星子溅在黑绳上,绳身竟冒起了黑烟。

尸傀像是被火星烫到,拽着黑绳的骨手猛地松了松。苏清寒趁机往后撤步,手腕用力,软剑“唰”地从黑绳里抽了出来——剑刃上的黑痕更深了,寒光几乎褪尽,可好歹没被蚀断。她刚要弯腰去捡地上的破煞散,余光突然瞥见泥潭里的尸傀动了——它没再拽黑绳,反而弯腰从泥底又拔起根松木牌,这根木牌比之前的粗,顶端缠着的红绳上,挂着两个银铃,铃身浸得发黑,却在尸傀晃动手臂时,“叮铃”响了两声。

这一次,铃声不是闷浊的,是带着尖细的颤音,像针似的往耳朵里钻。苏清寒刚捂住耳朵,眼前就开始发花——明明是站在白骨堆前,却看见师兄站在泥潭边,笑着冲她伸手,道袍上没有腐洞,手里还拿着个纸包,是她说过想吃的糖糕:“清寒,快过来,糖糕要凉了,吃完我们一起回山。”

“是幻觉!别睁眼!”紫瑶的喊声穿透铃声,光罩的白光往苏清寒那边伸了伸,缠在她的手腕上。可这次白光没像之前那样驱散幻觉,反而让师兄的影子更清楚了——影子里的师兄,嘴角开始淌黑血,道袍下摆慢慢渗出血迹,和泥潭里的黑水一个颜色,他伸过来的手,指甲盖泛着青黑,指尖缠着的红绳,和尸傀木牌上的红绳,一模一样。

苏清寒的心脏像被攥住了,疼得她喘不过气。她知道这是假的,可师兄的样子太真,连说话的语气都和走之前一样。她握着软剑的手开始发颤,竟想往前走,想接过那个纸包,想跟着师兄回山——就在她的脚要迈出光带范围时,手腕上的白光突然“嗡”地烫了下,洗煞石玉坠的光顺着腕子往脑子里钻,像泼了盆冷水,眼前的幻觉瞬间散了。

泥潭边哪里有师兄,只有尸傀举着木牌站在黑水中央,黑绳上的魂球还在晃,师兄的魂影淡了些,像是被铃声耗得快散了。苏清寒的后背全是冷汗,刚才差点就栽进了陷阱——尸傀的铃声不是引魂,是勾着人的执念,你越想什么,幻觉就越真,等你迈进煞气里,魂魄立刻就被黑绳缠上,变成新的“魂饵”。

“别盯着魂球!盯着尸傀的骨手!”林灵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小臂已经全黑了,黑气顺着胳膊往肩膀爬,爬过的地方又肿又痒,她只能用没沾黑气的手使劲掐着胳膊,掐出的红印子很快也泛了黑。净化盏的金光越来越暗,光带缩得只剩两尺宽,连护着三人都费劲,更别说化煞,“它的骨手关节处有缝!是之前被光带烫的!用破煞散撒在缝里,能断它的煞气!”

苏清寒立刻低头找破煞散——瓷瓶碎了,药粉撒在白骨堆上,有的被虫尸化成的黑灰盖着,有的沾在骨头上,泛着白。她赶紧弯腰去扫,指尖刚碰到药粉,就觉得掌心发烫,不是玉坠的烫,是药粉沾到指尖的黑痕(刚才砍虫时沾的虫汁),起了反应,疼得她指尖发麻。可她顾不上疼,抓了把药粉往怀里塞,刚直起身,就看见紫瑶的光罩晃了晃——石壁裂缝里的蚀魂虫越来越多,足有上百只,爬在光罩外,银亮的虫身撞着白光,像要把光罩撞破。

“紫瑶,你撑得住吗?”苏清寒往光罩那边挪了两步,软剑挥得又快又狠,把爬近的蚀魂虫砍成两截,虫尸化成的青烟裹着药味,呛得她直咳嗽。她看见紫瑶的脸色白得像纸,洗煞石玉坠的白光忽明忽暗,光罩的范围也在缩小,显然是灵力快耗光了。

紫瑶没说话,只是咬着牙往光罩里灌灵力。她的后颈已经冒起了黑烟,洗煞石玉坠烫得像块火炭,可她不敢松手——一松手,光罩就散了,她和林灵溪就得被蚀魂虫啃成空壳。她突然想起娘临走前说的话:“洗煞石能引煞,也能融煞,实在撑不住时,把煞气往自己的血里引,血能养石,石能护魂。”

她的指尖往唇边凑,牙齿咬破了食指,鲜血渗出来,滴在洗煞石玉坠上——血刚碰到玉坠,白光就“嗡”地涨大,比之前亮了三倍不止,光罩瞬间扩开,将苏清寒也裹了进来。光罩外的蚀魂虫“滋滋”地往下掉,虫身碰到白光就化成青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更奇的是,光带顺着黑绳往尸傀那边爬得更快了,缠上骨手关节处的裂缝时,裂缝里竟渗出血迹,是黑红色的,像尸傀的血。

“有用!”林灵溪眼前一亮,赶紧把最后点灵力往净化盏里灌,金光顺着光带缠上去,和白光裹在一起,往骨缝里钻,“紫瑶,再滴两滴血!把煞气引得再急点,我们趁机砍断黑绳!”

紫瑶刚要再咬手指,却被苏清寒拽住了手腕——她的食指已经咬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光罩里的石地上,竟被白光裹着,慢慢往洗煞石玉坠里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