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点头，指尖摸向胸口的星罗镜，镜面传来微弱的波动——今早回春堂来了个商贩，说是买灵草，却反复问“灵草的根在哪”，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来，定是拜月教的眼线。
“我已经让天机阁的人盯着回春堂了，另外，凌玄说，西域商队里有和拜月教有关的药材，我们正在查来源。”
“京郊精锐营也有问题。” 霍景域开口，指节攥得发白，“今早我去营里，发现有个小兵的腰牌是假的，问起时，人已经跑了，只留下个淡紫色的布片——苏轻晚说，那是拜月教的标记。”
柳寒烟手里的粗布衣裳掉在桌上，她捡起来，指尖抚过上面的补丁，突然红了眼：“我们守北凉，守的是这些送麦饼、纳布鞋的百姓，可现在，连家里都要被人盯着……景辞还在翰林院，他……” 话没说完，就被霍宴按住手。
“景辞那边我已经让人打点了，宫里虽盯着他，暂时不会有事。” 霍宴的声音哑了些，没人知道，昨晚他偷偷去了翰林院附近，只远远看了眼二儿子的身影，那孩子还在挑灯看奏折，手里攥着的笔，还是去年霍锦送的。这荣耀的锦缎下，裹着家人分离的疼，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心上。
傍晚的访客渐渐散去，府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得院中的梨花也泛着暖光。霍锦陪着母亲整理礼物，柳寒烟拿起张老妇人送的布鞋，笑着说：“这鞋纳得真好，锦儿，你穿肯定合脚。”
霍锦点头，心里却想着那个淡紫色的布片——拜月教已经摸到了府外、营里，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回春堂，甚至是她的空间？
就在这时，福伯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个信封，脸色发白：“小姐，这是刚才门口一个乞丐塞的，说是给您的。”
霍锦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个月牙标记，旁边写着“回春堂，今夜”。
她猛地站起来，星罗镜的波动突然变得强烈——拜月教要对回春堂动手了！她转身就往外走，霍景域也立刻跟上，玄甲的声音在回廊上格外急。
柳寒烟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双布鞋，灯笼的光落在她脸上，满是担忧：“小心点！”
夜色渐浓，镇国公府的灯笼还亮着，却没了傍晚的热闹。院外的墙角下，一个穿青布衫的人影一闪而过，手里拿着个装着淡紫色粉末的瓷瓶——正是拜月教的眼线，他刚才塞完信，就往回春堂的方向去了。
霍锦和霍景域策马冲出府门，夜色里，回春堂的方向已经隐约有火光闪过。她握紧腰间的短剑，心里清楚：这场看似平静的鼎盛，终究还是藏不住刀光剑影。
拜月教今夜的行动，是冲着灵草，还是冲着她的空间？回春堂里的医婆和弟子，能不能撑到他们赶来？这一切，都像夜色里的火光，模糊又刺眼，等着他们去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