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急报的余威还悬在京城上空，太和殿的龙椅前，萧夜爵的玄铁剑斜倚在地，剑穗上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却没半分往日的灵动。
“陛下，北疆乃北凉门户，黑石峪关若破，苍狼族铁骑三日可抵京城。臣请战，愿率三万禁军驰援，与霍将军共守北疆。”他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殿内文武百官的争论声瞬间哑了。
“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岂能轻易涉险？”丞相李默上前一步，袖袍扫过阶下的青砖，“臣以为，应派大将出征，太子留守京城，稳定朝局。”
“大将？”萧夜爵抬眼，目光扫过殿内武将，最终落在霍景域身上——霍家世代为将，霍景域更是年少成名，一手长枪使得出神入化，“霍将军，你愿随本太子出征吗？”
霍景域猛地出列，甲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他单膝跪地，声如洪钟：“臣霍景域，愿随太子殿下守土杀敌，若有退缩，甘受军法！” 他的曾与父亲姜战共守北疆，在战场多次杀敌，此刻眼中的火光，也是使命。
萧衍看着眼前的两人，又看了看阶下沉默的百官，最终颔首：“好，三日后出征，萧夜爵为主帅，霍景域为副将，率三万禁军，务必解黑石峪关之围。”
消息传回将军府时，暮色已浓。柳寒烟让人在正厅摆了家宴，却没了往日的热闹——桌上的菜是霍景域爱吃的酱肘子、清蒸鱼，却都没动几筷，只有酒杯里的酒被反复斟满，又被默默饮尽。
“明日就要出发了？”柳寒烟拿起霍景域肩上的盔甲，指尖抚过甲片上的划痕——那是他上次随霍宴出征时留下的，她用细布一点点擦着，像是要把所有担忧都揉进这动作里，“甲片我都检查过了，又加了两层玄铁，护心镜也嵌好了，战场上别冲太前，你爹还在黑石峪关等你，我和你小妹也在京城等你。”
“娘，您放心。”霍景域拿起筷子，夹了块酱肘子塞进嘴里，含糊道，“我跟萧夜爵那小子一起，，咱们两个联手，苍狼族算什么？等我回来，还能赶上小妹的大婚，到时候我要喝三大碗喜酒。” 他说得轻松，却悄悄把碗里的鱼夹给了霍锦——那是她爱吃的。
霍锦没接，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三粒莹白的护心丹，泛着淡淡的灵草香：“这是我用空间灵泉水炼的，比上次的固本丹药效更强，能解百毒、抵刀伤，你们每人一粒，一定要贴身带着，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她把丹药分别递给萧夜爵和霍景域，指尖触到他们的手，都是冰凉的——是常年握剑练出来的温度。
“这丹药可是好东西，我得好好收着。”霍景域把丹药塞进盔甲内侧的口袋，拍了拍，“等我回来，小妹你可得再给我炼几粒，以后我守北疆，就靠它保命了。”
萧夜爵接过丹药，却没立刻收起，而是放在鼻尖轻嗅：“灵泉水的气息更浓了，你又在空间待了很久吧？
别太累，京城的事交给你，我放心，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想起上次她为了炼固本丹，在空间守了一夜，眼底满是心疼。
“我没事。”霍锦笑了笑，拿起酒杯，对着两人举了举，“明日出征，我就不去送了，免得你们分心。
这杯酒，祝你们旗开得胜，平安回来。” 她仰头饮尽，酒液辛辣，呛得她眼眶发红，却强忍着没掉泪。
萧夜爵也饮尽杯中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等你在京城摆好酒，等我们回来喝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