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已经站了队,现在改口,太子会饶过我们吗?”另一个文官忧心忡忡。
“太子向来宽和,只要我们主动认错,再拿出宫俊豪勾结闲王的证据,或许还有转机。”
争论声渐渐远去,被风吹散在阴沉的空气里。而城郊的乱葬岗,一个黑影从坟堆后钻出来,正是假死的萧景渊的亲信。
他手里拿着一封密信,是萧景渊从北疆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速带黑煞门残余去黑石峪关,截杀太子援军,必要时用霍景辞要挟姜战。”
亲信握紧密信,转身消失在树林里。他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道灰色的身影正悄悄跟着——是天机阁的顶尖暗卫,从他离开乱葬岗的那一刻,就成了被盯紧的猎物。
暮色渐渐降临,京城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却照不透街头的寒意。回春堂外的百姓还没散去,温大娘煮了热茶,分给大家,雾气在灯光下氤氲开来,像一道温暖的屏障,挡住了暗处的阴风。
丞相府的书房里,宫程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点燃桌上的卷宗,火光映着他扭曲的脸:“既然逃不掉,那就拼一把!老管家,去联系黑煞门的余孽,就说……我有顾昭宁的令牌线索,让他们跟我合作,只要能劫狱,我就把线索给他们!”
老管家迟疑着点头,转身离去。宫程看着燃烧的卷宗,火焰渐渐吞噬了父亲的字迹,也像在吞噬他最后的理智。
他不知道,此刻的天机阁总部,石默正拿着暗卫传来的密信,脸色凝重:“萧景渊想让黑煞门截杀援军……通知北疆的人,务必加强戒备,另外,准备好围剿黑煞门的人手,等他们动手,就一网打尽!”
夜色渐深,京城的风更冷了。回春堂外的百姓渐渐散去,只留下几个天机阁的暗卫守在门口。
丞相府的灯还亮着,像一个濒死的野兽,在黑暗里酝酿着最后的反扑。而城郊的树林里,黑煞门的人正朝着丞相府的方向集结,他们手里的毒刀泛着冷光,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走进了天机阁布好的陷阱。
远处的皇宫里,皇帝萧衍站在养心殿的窗边,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是关于百姓请愿的奏报,上面还附着几张百姓画的霍锦行医的画像。他的手指在画像上轻轻摩挲,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有猜忌,有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陛下,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已抵达北疆边境,与霍将军汇合,苍狼族的进攻暂时被击退。”内侍低声禀报。
萧衍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北疆的方向。夜色里,那里的战火还没熄灭,京城的暗流也还在涌动,他知道,这场由伪造密信引发的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此刻的丞相府,宫程正拿着一把匕首,藏在袖中——他要去见黑煞门的人,却不知道,等待他的不是合作,而是一场早已注定的覆灭。
风卷着落叶,掠过回春堂的牌匾,“回春堂”三个字在灯光下泛着暖光,与远处丞相府的冷意形成鲜明对比。
京城的风雨已经来了,只是没人知道,这场风雨过后,北疆的战场又会迎来怎样的惊涛骇浪——而顾昭宁手里的霍景辞,和萧景渊觊觎的空间密钥,依旧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