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药园的晨雾还没散，灵泉的水汽裹着草药香，在木架间缠绕。姜清鸢蹲在药畦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复功草的花瓣——纯白的花瓣边缘泛着淡金，是完全成熟的征兆，花茎上的黑纹早已被龙涎玉的灵气褪尽，只剩下莹润的绿光，像把晨露都吸进了脉络里。
“终于成了。”她低叹一声，指尖掠过叶片上的细绒毛，想起在摄魂界里，这株草几度濒死，萧夜爵用血温玉、她用指尖血催活的模样，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她小心地将复功草连根挖出，根系带着灵泉浸润的湿土，还沾着两颗圆润的草籽——是空间药园自动催生的新种，以后再要炼药，便不用再冒生死风险。
木屋的陶灶上，灵泉水正“咕嘟”冒泡。霍锦将复功草拆成花瓣、花茎、草根，按比例放进陶罐，又从藏药阁取出半片龙涎玉碎片，碾成粉末撒进去。玉粉遇热，陶罐里瞬间腾起淡青的烟，草药香里混进了玉石的清冽，连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在忙什么？”
萧夜爵的声音从空间入口传来，他穿着素白中衣，头发用玉簪松松束着，比往日多了几分闲适。他走近时，目光先落在陶罐上，鼻尖动了动，眼底闪过惊喜：“复功草成了？”
“嗯，再熬一刻钟就好。”霍锦侧身让他看陶罐，“你先坐，我去取个瓷碗。”
她刚转身，手腕就被他轻轻握住。萧夜爵的掌心还带着晨露的凉，却稳稳地帮她扶了扶快滑落的围裙：“小心烫。” 他的指尖蹭过她腕间的玉佩，半枚玄铁镶玉与他腰间的另一半遥遥相触，发出极轻的“叮”声。
霍锦的心尖颤了颤，挣开他的手去拿瓷碗，耳尖却悄悄泛红。等她端着碗回来，陶罐里的药汤已经熬成了淡金色，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像撒了把碎金。她舀出一碗，吹凉了递给他：“趁热喝，第一次喝，可能会有点燥。”
萧夜爵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药汤入口微苦，咽下去后却有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滑，直抵丹田。他盘膝坐下，闭上眼睛调息，霍锦蹲在他身边，指尖悬在他腕脉上方，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这碗药，承载着他们太多的期待，若是失败，萧景渊和拓跋烈那边，只会更肆无忌惮。
约莫半柱香后，萧夜爵的指尖忽然动了动。他睁开眼，眼底闪过难以置信的光，抬手握住霍锦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丹田处：“你摸。”
霍锦的指尖刚触到他的衣襟，就感觉到一股微弱却稳定的暖意——是内力！虽然很淡，却比之前的死寂完全不同，像初春的融雪，正慢慢在丹田汇聚。
“成了！”她猛地抬头，眼里的光比陶罐里的药汤还亮。
萧夜爵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试着运力挥出一掌。掌风虽轻，却能吹动木屋的窗纱，比之前连剑都快握不稳的模样，判若两人。他对着霍锦郑重地抱拳道：“多谢‘鬼医’救命之恩，萧夜爵没齿难忘。”
霍锦挑眉，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太子殿下这谢礼也太轻了吧？当初在摄魂界，我可是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王爷何时还我这救命的‘利息’？”
萧夜爵被她戳得笑了，伸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想要什么利息？东宫的库房任你挑，还是……我这条命？”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沙哑的温柔，“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都给你。”
霍锦的脸瞬间红了，抽回手转身去收拾陶罐，却没注意到萧夜爵眼底的笑意，正浓得化不开。
“小姐！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