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清嫣洗漱过后,两人吃了早饭,提着礼物出发,呢子大衣在寒风中簌簌作响,像两片相随的落叶,踩着斑驳的石板路,朝陈家走去。
司晏身材高大,黑色大衣衬得他愈发挺拔,傅清嫣则穿着一件棉衣,乌发垂肩,眉眼如画,两人并肩而行,宛如一幅水墨画。
昨天司老爷子特意给陈老爷子打了电话,说小两口出差顺道来拜访,陈家人就在家等着。
陈家是栋二层楼房,青砖灰瓦,檐角挂着几串红辣椒。
大门敞开着,陈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瞧见两人,中气十足地笑道:“小晏子,快进来!这天儿冷,屋里暖和!”
他嗓门洪亮,震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
吴凤仙闻声从厨房探出头,黑色棉袄上沾着面粉,短发间银丝若隐若现。
她匆匆擦干净手,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可算来了,曦儿一早就在念叨呢。”
她眼角余光扫过陈越和陈曦,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老大在部队,媳妇也随军去了,家里只剩老二和老幺。
陈越26了,整天混在黑市,对象没个影;曦儿才二十,圆脸蛋大眼睛,可爱的紧,可对象也没着落。
前些日子听说司晏有对象还和陈曦相亲,她气得摔了茶杯,后来虽说是误会,但心里总归疙瘩。
不过司家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后来也知道是误会,再加上两家老爷子交情深厚,这气也就消了。
陈曦正蹲在廊下逗弄一只花猫,听见动静,蹦跳着迎上来。
她穿了件粉色棉袄,衬得脸蛋愈发粉润,眼睛亮晶晶的:“傅同志,你可算来了!”
陈曦亲昵地挽住傅清嫣的手,鼻尖冻得通红。“昨天司爷爷打了电话,我们今天都在家等着呢。”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傅清嫣笑着握住她的手,递上一盒带来的蝴蝶酥:“给你当零嘴。”
陈曦笑嘻嘻的道:“谢谢,我就喜欢吃蝴蝶酥。”
陈越倚在门框上,看着妹妹雀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两个月前在岭县遇见那姑娘,他动了心思,可一想到自己干的“勾当”,又缩了回去。
如今司晏问他对象,他只能含糊道:“没呢,工作忙,顾不上。”
众人落座在客厅的木沙发上,茶盘里摆着吴凤仙刚沏的茶。
茶香袅袅中,司晏先开口,声音沉稳如钟:“陈爷爷,吴姨,上次相亲的事,是我们家疏忽。没有告诉家里人,我妈不知道我有对象,这才安排了相亲,实在对不住。”
陈曦抢着道:“都过去了!清嫣姐姐这么好,后来知道是误会,反倒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呢!”
陈老爷子点头,中气十足的道:“小晏啊!你爷爷寄的东西早到了!两箱子补品,连你陈叔的降压药都备好了!这事翻篇了!”
傅清嫣看向陈曦,“真是对不住,害你大老远跑一趟,是我和司晏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陈曦摇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傅清嫣,“没事没事,清嫣姐姐,你别放在心上,这事都过去了。”
吴凤仙笑着打圆场:“说来都是爱子心切,我们当父母的就爱瞎折腾。司家送来的补品,老爷子还拿去换了酒,喝得美滋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