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死死攥住石砖，指缝间渗出鲜血。
可那煞气来得迅猛，瞬间攻占他的意识，原本清明的眼神迅速被猩红浸染。
他踉跄着起身，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千万把小刀在刮擦他的脑神经。
“啊！”
姜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猛地用拳头砸向石壁。
拳头砸在坚硬的岩石上，血肉模糊却感受不到疼痛，反而被煞气激得更狂躁。
吞天鼎在储物戒指里剧烈震颤，鼎身浮现古老符文，试图将煞气吸入鼎内。
但姜风此刻已陷入半疯癫状态，挥手扯下戒指甩向角落，符文光芒顿时黯淡。
他踉跄着撞向石壁，额头磕出血痕，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反而用头猛撞墙面。
“砰！砰！”一阵闷响。
震得石室灰尘簌簌掉落。
“姜风！”
江雪听见动静冲进石室，只见他双眼通红如燃烧的血焰，正用额头撞击墙面，石壁上已染出斑驳血迹。
她惊呼着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却被他反手甩飞。
后背重重撞在剩下的灵石堆里。
“冷静点！是煞气入体！”
江雪顾不上疼痛，抓起一把聚气丹砸向姜风面门，“吞服丹药，守住灵台！”
可姜风却挥袖震飞丹药，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嘶吼，突然掐住自己的脖颈，青筋暴起的手腕竟开始缓缓收紧。
丹田处，液化的灵力与煞气激烈交锋。
姜风的意识在剧痛中分裂成两半：一半看见自己正疯狂自残，另一半却被煞气拖入记忆深渊。
他看见自己成为修仙者后，所猎杀的妖兽，所消灭的对手……这些画面被煞气扭曲成恶鬼形态，张牙舞爪向他扑来。
“滚出去！”
姜风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终于让意识清醒片刻。
此时姜风的手腕已被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顾不及伤势，强撑着神识打开储物戒指。
吞天鼎突然飞出，鼎口大开，将煞气吸入，鼎内传来千万冤魂的哭嚎。
姜风趁机抓住鼎身，指甲深深抠进鼎纹，借助吞天鼎的力量强行镇压识海翻涌的杀意。
“以灵识为引，炼化煞气……运转神识天诀，压制住……！”江雪焦急的大吼道。
姜风颤抖着闭上双眼，强行运转功法，让神识如利刃般切割缠绕经脉的黑色气团。
每切割一分，他便吐出一口黑血，直到第七口鲜血喷出时，眼中的猩红终于褪去几分。
三日后，姜风在血腥味中睁开了双眼。
他摸着腕间结痂的伤痕，望向角落完好无损的筑基丹瓶，冷汗浸透了后背。
吞天鼎静静躺在掌心，鼎身的符文竟比之前明亮几分。
姜风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盘膝打坐，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突破筑基，境界又跌落回去。
那种被煞气和怨念入侵的感觉，他此刻想到都不禁胆战心惊。
仿佛就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