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破了，苦味会渗入肉里。”
“这只总行了吧？”李莲花又拎起一只野鸭。
张起灵接过野鸭，轻轻按压它的胸骨，只听细微的“咔嚓”声：“骨头全碎了，吃进去会划伤喉咙。”
最后，李莲花捡回来的七八只猎物，竟被张起灵一一挑出毛病，全都不能食用。
“......”李莲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至少...留个皮毛？”
“沾了血，会招狼。”张起灵说完，转身往回走。
李莲花看着满地不能吃的野味，痛心疾首：“我的红烧兔肉，我的烤山鸡，我的老鸭汤……”
已经走到门口的张起灵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鹿肉更补。”
当晚，李莲花喝着鲜美的鹿肉汤，还是忍不住嘀咕：“明明那些野味看着都挺好的……”
正在安静进食的张起灵忽然放下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推到他面前。
李莲花打开一看，竟是几颗完整的野鸡蛋。
“这是……？”
“树上的，”张起灵淡淡道，“没被琴声波及。”
李莲花捧着那些野鸡蛋，顿时眉开眼笑：“还是张公子想得周到！”
张起灵低头继续喝汤，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怎么这个二哥傻傻的。
夜色渐深，莲花楼外风雪愈狂。
李莲花正小心翼翼地将野鸡蛋收进橱柜，忽然听见张起灵起身的动静。
“要走了？”他回头问道。
张起灵站在门边，黑色身影在烛光中显得格外挺拔：“有事要办。”
李莲花注意到他背上多了个防水的行囊，显然早有准备。
他叹了口气：“我与你一道吧，若是遇到危险……”
话音未落，整座莲花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小狐狸精吓得钻进李莲花怀里，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地震？”李莲花下意识护住头。
张起灵却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窗外的景色正在飞速变化，漫天大雪突然变成了汹涌波涛。
他快步走到窗边，只见莲花楼竟悬浮在一片苍茫大海上空。
“这是……”饶是见多识广的张起灵也怔住了。
李莲花也凑到窗边，目瞪口呆：“我的楼……会飞？”
莲花楼缓缓下降，最终稳稳落在海面上，随着波浪轻轻起伏。
远处，一艘破旧的渔船正在风暴中挣扎。
张起灵目光一凝：“西沙海域。”
“西沙？”李莲花茫然四顾，“我们怎么一瞬间就从雪山到海边了？”
张起灵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着那座在风浪中若隐若现的孤岛。
岛上隐约可见残破的建筑，最显眼的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形状酷似一具竖立的棺材。
“砰”的一声，莲花楼似乎撞到了什么。李莲花低头一看，发现海水下隐约有青铜的闪光。
“海底有东西！”他惊呼。
张起灵已经利落地翻出窗外，轻盈地落在水面上。
他俯身探查，从水中捞起一块刻着鱼纹的青铜碎片——与他行囊中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整座莲花楼突然开始下沉。
“完了完了，楼要沉了！”李莲花手忙脚乱地想找船桨。
张起灵却冷静地观察着四周：“不是下沉，是海水在上升。”
果然，以莲花楼为中心，海水正在快速退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露出一条通往海底的石阶，石阶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巍峨的青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