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明不死心,继续游说:“秋水,你看啊,之前二哥四哥中毒初愈,还被爹打了屁股,身体还需要温养;小妹年纪小,正在长身体;我呢,为了追踪你们的下落,消耗了大量能量,也需要补充!咱们可是亲兄弟啊!有福同享!”
李莲花和李沉舟适时地轻咳两声,配合地露出一丝略显虚弱的神情。
李莲花温声道:“十五弟言之有理。为兄虽毒已解,但沉疴多年,根基确实有所损伤……” 他没说下去,只是用一种温和又带着点期待的眼神看着萧秋水。
李沉舟的神色带着几分如春山雾霭般的倦意,默默的看着萧秋水。
小龙女虽然没开口,但她默默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刚刚用寒气凝结成的、活灵活现的冰蝴蝶,递到萧秋水面前,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
萧秋水看着二哥四哥“虚弱”的样子,再看看小妹那难得主动示好的举动,内心天人交战。
一边是亲兄弟妹的情分和渴望,另一边是老爹破天荒的赏赐和自己对美食的执着守护。
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时而纠结,时而肉痛,最终,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咬咬牙,小心翼翼地从小荷包里取出十二块小奶糕。
“喏!”他一脸割肉般的痛苦,将小奶糕分别递给李莲花、李沉舟肖明明和小龙女,“一人三块!”
小龙女接过小奶糕,默默地把冰蝴蝶又往他面前送了送。
萧秋水看着那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冰蝴蝶,又看看小妹那认真的眼神,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嘴里还嘟囔着:“这又不能吃……”
肖明明拿到小奶糕,立刻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含糊道:“谢谢秋水!秋水最大方了!”
李莲花接过小奶糕,没有立刻吃,而是笑眯眯地对萧秋水道:“多谢弟弟。这份情谊,为兄记下了。” 他小心地将小奶糕收了起来,打算留着慢慢品尝。
小龙女也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周身的气息似乎都柔和了一点点。
李沉舟也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对小奶糕本能的喜欢。
萧秋水看着空空的手,但看到兄弟们满足的样子,心里又有点莫名的暖意。
他拍了拍荷包:“剩下的都是我的!我要慢慢吃,吃好久好久!”
肖明明舔了一下嘴角的奶糕,笑道:“秋水,你放心,我们都是有原则的人!” 至于这个原则能维持多久,就不好说了。
李莲花笑着摇头,兄弟几个为了点小奶糕,真是把各种心思都用上了。
不过,这种吵吵闹闹、充满烟火气的日常,他真的很喜欢。
他们吃着小奶糕,他们的爹玄夜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另一处宅院。
剑王屈寒山所住之地,这位曾以诡计重创萧秋水、断其筋脉的所谓剑王,此刻眼神阴鸷狠厉,盘算着什么。
忽然,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恐怖威压凭空降临,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空气仿佛被净化,又更像是被彻底冻结。
宅中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陷入昏厥。
屈寒山猛地抬头,心脏骤缩,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
他看到一个玄袍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白发乌眸,俊美妖孽宛如神魔,周身散发着令他灵魂都在颤栗的气息。
“你……你是谁?!”屈寒山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玄夜根本懒得回答蝼蚁的问题。
眸光淡漠地扫过屈寒山,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伤吾儿秋水,断其筋脉……”玄夜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剑王?哼,便让你尝尝,何为真正的……万剑穿心。”
他并指如剑,对着屈寒山虚虚一点。
“嗤嗤嗤嗤——!”
刹那间,无数道凝练至极、细如牛毛的暗红色剑气凭空生成,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刺入屈寒山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穴道、每一条经脉!
“啊啊啊啊——!”
屈寒山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那剑气并非一次性穿透,而是如同活物般在他体内疯狂穿梭、切割、搅动!
它们精准地避开要害,最大限度地延长痛苦,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摧毁着他的经脉、他的气海、他作为剑客的一切根基!
这痛苦远超凌迟,是作用于肉身与灵魂的双重极致折磨。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神经都在被无数细小的利刃反复切割、撕扯,偏偏意识无比清醒,能够清晰地感受着这无边无际的痛苦,以及力量如同沙漏般飞速流逝的绝望。
他想挣扎,想自尽,却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从内到外被一点点、一寸寸地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