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谢怀安的声音依旧冷沉沉,听不出丝毫情绪,“不过是帮你,把沉疴淤积的毒,彻底搅动起来罢了。”
李莲花惊恐的看他,“你是我仇人?”
谢淮安不赞同的瞥了他一眼,“我的儿,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爹!”
李莲花:好想揍死他!
谢淮安微微抬眸,那双酷似李莲花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向痛苦痉挛的李莲花:“碧茶之毒,阴寒蚀骨,早已与你血肉经脉纠缠共生。温水煮蛙般的压制,不过是苟延残喘,徒增痛苦。唯有破而后立,将这毒从蛰伏的深渊里彻底惊醒,方有一线剥离之机。”
“你……胡说……”李莲花牙关紧咬,冷汗混着嘴角的血沫滴落,“这分明……是催命!”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这狂暴的毒性冲击下飞速流逝。
“催命?”谢怀安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笃定,“置之死地,方能后生。李莲花,你当年的锐气,当真被这十年磋磨得一干二净了么?连这点痛都受不住,如何配活?”
李莲花惊愕的抬头,这疯批说的什么东西鬼话?
“我痛了这十年……你这点痛……比我这十年加起来还痛!”
“哦,你叫我一声爹,我加快速度。”
“你做梦!”李莲花咬牙坚持,内心深处告诉他,这人,绝不是他爹!
痛死也不能喊,感觉喊了会后悔!
谢淮安被老二死倔的模样气到了,兄弟之间,喊一声爹怎么了?
上回他不是喊李沉舟四哥了吗?
喊自己一声爹又不会怎样!
再说,这里是小世界,他喊了自己爹,谁知道?
自己不得当养儿子一样养他到百岁吗?
“我说了,我是你爹。”
“我、不、信!”李莲花痛得面目狰狞。
谢淮安翻了个白眼,死倔!
他右手拇指与食指间捻着的那枚莹白如玉的棋子,忽然无声地悬浮起来,脱离了他的指尖!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枚白棋骤然解体,并非碎裂,而是化作无数道比蛛丝更细、几乎肉眼难辨的莹白丝线!
这些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瞬间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刺入李莲花周身各大要穴!
“呃啊——!” 李莲花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哼,那白棋都被他玩包浆了吧,他用来给自己干什么???
李莲花心中嫌弃,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谢淮安有天然的无力感,好像这谢淮安是个不听话的小崽子!
不等他多想,谢淮安白棋所化的那些丝线入体的瞬间,与那正在肆虐的碧茶之毒狠狠撞在一起!
然而,预想中更加狂暴的痛苦并未降临。
相反,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蔓延开来。
谢怀安眼神专注,指尖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