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过后没几日,朱元璋便从北方紧急军报中回过神来,想起了另一件要紧事——北元残余势力又在边境蠢蠢欲动,劫掠边民。这事儿,还得找他的老兄弟、大明军神徐达商量。
“摆驾,去魏国公府!”朱元璋雷厉风行,立刻就要出宫。刚走到殿外,他脚步一顿,眼珠子转了转,对身边太监吩咐:“去,把东宫那位张先生也给咱请来,就说……咱请他一起去看看徐天德(徐达字)。”
太监领命而去。朱元璋心里打着小算盘:徐达年纪也大了,常年征战,身上旧伤不少,尤其是那背痈,反反复复,总不见好。让小张这位“活神仙”跟着去瞧瞧,说不定就能根除了!咱这可是关心老兄弟!
不一会儿,张晋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老朱,大清早的,又啥事啊?我这刚梦到跟我们家莫愁泛舟西湖呢,就被你吵醒了。”
朱元璋现在对他这惫懒样已经免疫了,拉着他就往马车走:“少废话!跟咱去趟徐达府上,有正事!顺便……嘿嘿,你懂的,帮咱看看老兄弟的病。”
张晋翻了个白眼,被半推半就地塞进了马车。马车轱辘轱辘驶向魏国公府。
到了府门前,徐达的长子徐辉祖早已得到消息,率家人在门口跪迎。朱元璋摆摆手:“行了行了,都起来,咱是来看天德的,搞这些虚礼作甚!天德怎么样了?”
徐辉祖面露忧色:“回陛下,家父……背痈之疾又犯了,此次来得凶猛,高烧不退,疼痛难忍,卧榻已有数日。”
朱元璋眉头紧锁:“快带咱去看看!”
一行人匆匆来到徐达卧房。只见昔日威风凛凛的魏国公,此刻面色蜡黄,趴在床榻上,额头冷汗涔涔,连起身行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虚弱地唤了一声:“陛下……”
朱元璋看得心疼,连忙上前按住他:“天德,别动!咱带了位神医来给你瞧瞧!” 说着就把张晋推到了前面。
徐达和家人都好奇地看向这位身着白衣、气质非凡的年轻人,心中疑惑,这就是陛下口中的“神医”?
张晋也不客气,走到床边,掀开徐达后背的衣衫一看,好家伙!背后一个拳头大的痈疮,红肿发亮,顶端已经发软,积满了脓液,周围皮肤滚烫,显然感染严重。
“嗯,脓已成,得切开引流。”张晋点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说“这瓜熟了,得切开吃”。
“切……切开?”徐辉祖吓了一跳。这时代,痈疮虽常见,但切开风险极大,极易导致更严重的感染和败血症。
朱元璋对张晋却有着盲目的信任,一挥手:“听小张的!他说切就切!需要什么家伙事儿?”
张晋从袖中(实为空间)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竟是几把寒光闪闪、造型奇特的小刀、镊子、弯针等物,都是他让冯默风用精钢特意打造的简易外科手术器械。他又拿出一个瓷瓶,里面是高度蒸馏酒。
“老徐,忍着点啊,可能有点疼。”张晋一边用高度酒给刀具和自己的手消毒,一边对徐达说。
徐达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硬汉,咬着牙道:“先生尽管下手!这点痛,比起战场上的刀伤,算个屁!”
张晋笑了笑,手法极快,手起刀落,在痈疮顶端划开一个十字小口!暗黄色、带着腥臭的脓液瞬间涌出!徐达闷哼一声,拳头攥紧,愣是没叫出来。
张晋用特制的引流条轻轻挤压,将脓液彻底排空,然后用大量高度酒反复冲洗创口内部,直到流出鲜红的血液。那酒精刺激伤口的剧痛,让徐达额头青筋暴起,但硬是扛住了。
周围看着的徐家人和朱元璋,都看得心惊肉跳,尤其是闻到那酒精味和看到流淌的脓血,几个女眷几乎要晕过去。
清洗干净后,张晋又拿出弯针和羊肠线,动作娴熟地将切口缝合起来,针脚细密整齐。最后,敷上他特制的消炎生肌药膏,用干净纱布包扎好。
整个过程中,张晋手法精准、冷静,仿佛在做一件寻常小事,与周围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好了。”张晋拍拍手,“脓液已清,感染控制住了。接下来按时换药,内服我开的清热解毒汤剂,静养半月,便可痊愈,而且以后不易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