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五年,应天府,紫禁城。
时值初夏,本应是草木葱茏的季节,但东宫深处的一座寝殿却如同被寒冬笼罩。殿外侍卫林立,气氛肃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醋和苍术燃烧的气味,这是宫中防治天花(痘疮)流传的常用方法。宫人们面蒙布巾,眼神惶恐,步履匆匆,不敢在殿外多做停留。
寝殿内,药味、病气与绝望交织。龙凤榻上,年仅八岁的皇长孙朱雄英,原本聪颖活泼的小脸,此刻布满了令人心悸的疱疹,有些已经破溃流脓,高热使他陷入持续的昏迷,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天花,这个在明代几乎等同于死亡代名词的恶疾,已经将这个孩子推到了鬼门关前。
太子朱标双眼深陷,胡茬凌乱,不顾御医“恐染恶疾”的劝阻,紧紧握着儿子滚烫的小手,这位以仁厚着称的储君,此刻只剩下一个父亲面对绝症时的无力与悲恸。太子妃吕氏(常氏已故,此为继妃)在一旁垂泪,用丝帕掩着口鼻,眼神深处交织着恐惧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殿外,洪武大帝朱元璋如同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虎,暴躁地来回踱步。他面容黝黑,此刻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曾洞察人心、横扫群雄的虎目中,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暴戾。他已经接连斥退了好几拨束手无策的太医,甚至差点拔剑砍了禀报“痘疮发出不遂,内陷攻心,恐……恐回天乏术”的太医正。
“废物!全是废物!”朱元璋低吼着,声音沙哑,“咱的雄英!咱的大孙!要是……要是挺不过去,咱要太医院陪葬!” 帝王的怒火与丧孙之痛,让整个东宫乃至皇宫都笼罩在巨大的恐惧阴影之下。马皇后因忧心过度,本就不佳的身体也垮了下来,卧病在坤宁宫,更添愁云。
就在这绝望的氛围达到顶点的时刻——
异变陡生!
原本只是暮色沉沉的天空,骤然亮如白昼!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的璀璨光柱,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仿佛从九霄云外直贯而下,精准无比地笼罩了整个朱雄英所在的寝殿!光柱之中,似有仙音缭绕,霞光万道,将宫殿的琉璃瓦映照得如同仙境琼楼!
“天……天降祥瑞?!”
“是神仙!定是神仙来救皇长孙了!”
宫墙内外,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侍卫、太监、宫女,从最初的骇然中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激动地叩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连暴怒的朱元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异象惊呆了!他猛地停下脚步,仰头望去,那光柱中蕴含的磅礴、威严、而又带着一丝祥和的气息,让他这位杀伐一生的帝王,也感到了自身的渺小与震撼。
“护驾!护驾!” 侍卫统领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大喊,带领侍卫们想要冲进寝殿,却被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推开,根本无法靠近光柱分毫。
光柱持续了约莫三息时间,然后骤然收敛,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恢复了正常的暮色,但整个皇宫,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和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扇刚刚被光柱笼罩的、此刻紧闭的殿门。
“吱呀——”
殿门被从里面轻轻推开。
首先走出来的,是面色苍白、惊魂未定、却又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的太子朱标和吕氏。他们互相搀扶着,朱标的声音都在颤抖:“父……父皇!雄英……雄英他……”
紧接着,一个身影缓步而出。
来人一身月白道袍(实为类似道袍的简约白衣),纤尘不染,面容俊美,气质空灵出尘。最令人惊骇的是,他怀中,正抱着原本奄奄一息、痘疮狰狞的皇长孙朱雄英!而此时的朱雄英,虽然依旧昏迷,但脸上那些可怖的疱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结痂,那死灰般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呼吸平稳悠长,显然……天花恶疾,已被治愈!
这白衣人,自然便是张晋!
【叮!宿主成功救治本应夭折的关键历史人物——大明皇长孙朱雄英,极大改变明朝继承格局与历史走向,获得气运值+30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