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宝贝儿——娘亲的乖宝贝儿——你想通了没得嘛?”
门外,那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还在持续进攻:“山山~娘亲给你准备了一套巴适得板的新裙子哦,绣了好多蝴蝶儿,还配了亮闪闪的首饰……你就试一哈嘛,就一哈哈~”
张晋听得汗毛倒竖,正准备咬紧牙关宁死不屈,就听见娘亲话锋一转,带着浓浓的“歉意”:“唉,山山,你莫怪娘亲心狠,娘亲也是莫得法子了,太想瞅瞅我儿穿裙子是啥子仙女模样咯……”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逆光中,张晋只见娘亲左手拎着那根令人胆寒的狼牙棒,右手却小心翼翼地托着一套精致华美的鹅黄襦裙,脸上堆着笑,眼神里却混合着期待、愧疚和“你不答应老娘今天就跟你耗到底”的强硬。
“娘……娘亲,有、有话好生说嘛……”张晋缩在墙角,声音发颤。
“乖儿,听娘的话,你就委屈一哈哈,娘亲晚上给你整你最爱的辣子鸡丁和毛血旺,要得不?”娘亲开始利诱。
“不要!不干!娘亲你就饶了我嘛!”张晋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娘亲跟你保证,这绝对不是最后一回,咋样?”娘亲试图套路。
“娘亲!你这是在玩啥子文字游戏嘛?这么明显的坑,你儿子我看起来像个哈儿吗?”张晋简直要崩溃了。
“闭倒!你个瓜娃子!”娘亲突然柳眉倒竖,川音暴起,狼牙棒“咚”地往地上一杵,“老子辛辛苦苦把你生出来,就是拿来耍的!你今天要是不听话,信不信老子一棒棒把你锤到墙里头,扣都扣不出来!”
张晋吓得脸色惨白,瞬间噤声。他第一次觉得,温柔似水的娘亲发起飙来,比无量剑派的长老们可怕多了。
“咳咳……哈哈哈,”娘亲可能意识到自己失态,瞬间又恢复了温柔笑脸,语气轻快,“那啥,娘亲刚才是学你外公说话嘞,像不像?他以前就是这么吼我的!”转眼间,她眼眶一红,泫然欲泣,“娘亲只是觉得……我家山山生得这么俊,比画上的仙童还好看,要是穿上女装,肯定比天上的仙女还要仙……你就成全娘亲这点小小心愿嘛?就穿一哈,我们画张像留个念想就好!”
张晋内心疯狂吐槽:“娘亲,你拿捏老爹的那套‘威逼利诱加变脸’,现在全用我身上了是吧?说好的温柔慈母呢?说哭就哭是跟谁学的?女人太阔怕了……”
看着娘亲梨花带雨的模样,再瞥一眼那根寒光闪闪的狼牙棒,张晋内心哀嚎:“造孽啊!!!生我出来就是为了玩换装芭比的吗?!”
最终,在“母爱”如山(体滑坡)般的“感化”下,张晋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如同一条风干的咸鱼,任由娘亲带来的两个小丫鬟摆布。
敷粉、描眉、点唇、梳起精致的发髻、换上那套鹅黄底绣彩蝶的襦裙……整个过程,张晋的灵魂仿佛已经出窍,飘在半空,冷漠地俯视着下方那个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当丫鬟递过一面铜镜时,张晋木然地抬眼一瞥,瞬间愣住了。
镜中人,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肌肤莹润透光,唇色娇嫩欲滴。明玉功大成带来的那股清冷出尘之气,与这身华美女装和精致妆容相得益彰,竟呈现出一种超越性别的、惊心动魄的美。连他自己都恍惚了一瞬——这特么是哪里下凡的小仙子?!
“哇!!”娘亲在一旁激动地捂住嘴,眼睛亮得吓人,“我就晓得!我就晓得我家山山是这块料!太乖了!太巴适了!”
张晋嘴角刚抽搐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破坏这“美好”氛围,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尖锐响起:
【叮!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触发:段誉已坠崖,正前往琅嬛玉洞。请宿主火速前往,完成“截胡蟒古朱蛤”任务!剩余时间已不足十日!】
张晋一个激灵,瞬间从“仙女”状态惊醒,也顾不得什么女装不女装了,任务失败可是要变性的啊!
他猛地站起身,提着裙摆就往外冲,用还带着几分清脆的假音急吼吼地对娘亲喊道:“娘亲!我突然肚子痛!痛得遭不住!必须立刻去后山蹲坑!很急!特别急!”
娘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说辞搞懵了,下意识回道:“诶?屋头有夜壶……”
“不行!味道大!我必须去后山解决!这是……这是江湖儿女的修行!”张晋一边胡诌,一边已经运起凌波微步,身形如一道鹅黄色的轻烟,嗖地窜出了院子,只留下飘忽的尾音:“娘亲你等我回来再画——”
娘亲愣在原地,看着儿子提着裙摆、以绝顶轻功狂奔而去的背影,眨了眨眼,忽然噗嗤一笑,叉腰对旁边目瞪口呆的丫鬟道:“嘿,你看我儿,穿起裙子跑都跑得这么仙气儿!不愧是我的种!”
她美滋滋地收起狼牙棒,吩咐道:“去,把画师请来候倒!等少爷回来,老子今天必须给他画张绝世女装图!”
而此刻,正运功疾驰的张晋,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命运的倒计时。女装大佬的尴尬暂且抛在脑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赶在段誉那个“挂逼”之前,抓到那只该死的蛤蟆!
【叮!检测到宿主正长时间维持女性装扮,赋予“声随意转”能力:宿主可凭意念在原本男声与当前形象匹配的女声之间自由切换】
“窝尼玛,你还真会玩儿啊?”张晋欲哭无泪。一边吐槽一边将凌波微步催到极致,一道鹅黄色的光影,朝着无量山深处疾掠而去。
琅嬛玉洞外,藤蔓缠绕。张晋如同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缀在失魂落魄的段誉身后。《明玉功》运转到极致,不仅将他一身磅礴的内力收敛得涓滴不漏,连自身的气息、体温,甚至存在感都降到了最低,仿佛与周围的草木山石融为一体。除非是扫地僧那般人物亲至,否则绝难发现他的踪迹。他藏身于一块巨岩之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不远处那个对着玉像磕头如捣蒜的锦衣少年。
“神仙姐姐,弟子段誉……今日遭奸人所害,坠入深谷,得见仙颜,实乃三生有幸……” 段誉一边磕头,一边絮絮叨叨,脸上满是虔诚和痴迷。
张晋听得直翻白眼,内心疯狂吐槽:“这傻小子,戏也忒多了!还神仙姐姐,这就是个玉雕啊喂!十年前秘籍就被小爷我顺走了,你磕破头也没用啊傻蛋!”
看着段誉一丝不苟,足足磕满了一千个头,张晋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果然,段誉磕完头,满怀期待地捧起那个蒲团,伸手进去摸索。
果然,段誉磕满一千个头,满怀期待地撕开蒲团,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竟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释然和崇敬:“是了,定是神仙姐姐知我段誉不喜争斗,厌恶武功,故而未留秘籍于我,以免我坠入江湖纷争。神仙姐姐当真是慈悲为怀,用心良苦啊!”
“噗——”
石钟乳后的张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赶紧用手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抖动,整张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就在张晋憋笑憋得快要内伤时,异变突生!
一道白影如闪电般从洞外窜入,径直扑向正在对玉像发呆的段誉——正是钟灵的那只闪电貂!
段誉见到这小家伙,心中一喜,以为是钟灵找来,下意识便伸手想去抱它。不料那闪电貂根本不认他,张口便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下!
“啊呀!”段誉只觉手背一麻,一股钻心的痛楚瞬间传来,紧接着全身僵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除了眼珠还能转动,连舌头都麻木了,心中叫苦不迭:“我命休矣!”
张晋在暗处看得分明,心中却是一喜:“来了!剧情终于走上正轨了!”
果然,不多时,一条长约尺许、通体发光的蜈蚣,窸窸窣窣地从石缝中爬出,径直朝动弹不得的段誉游去!
“好家伙!正主该登场了!”张晋精神高度集中,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蜈蚣来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蜈蚣身后,一个殷红如血、眼射金光、长不逾两寸的小蛤蟆,正“江昂、江昂”地叫着,一蹦一跳地紧追不舍!其叫声似是牛哞,却又凄厉异常,在这幽静洞府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莽牯朱蛤!十年了!你特娘的终于肯出来了!”张晋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眼看那蜈蚣已爬到段誉嘴边,就要钻入。段誉目露惊恐,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如仙子般翩然掠至段誉身前。来人自然是张晋,哦不,此刻在段誉眼中,是一位绝色“少女”。
段誉原本充满绝望的眼神,在看清这“少女”面容的瞬间,彻底痴了。只见这“少女”眉目如画,肤光胜雪,一身鹅黄襦裙更衬得她清丽脱俗,气质空灵,竟比那玉像还要美上三分!他心中狂呼:“是了!这定是守护玉洞的仙女!我段誉今日虽中毒将死,但临死前能得见真仙,死亦无憾矣!”
张晋却没空理会段誉那痴汉般的眼神。《明玉功》急速运转,他伸出的右手瞬间变得晶莹剔透,宛如白玉雕琢,散发出丝丝寒气。他出手如电,伸出两指,精准无比地夹住了那条即将钻入段誉口中的蜈蚣头部。
那蜈蚣剧烈扭动,却无法挣脱这如玉钳般的手指。张晋另一只手早已准备好一个小玉罐,顺手就将蜈蚣丢了进去,“啪”地一声盖紧盖子,塞入怀中(实际上收入了系统空间)。这蜈蚣也是极毒之物,说不定以后有用。
处理完蜈蚣,张晋猛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住了那只刚刚蹦到近前的莽牯朱蛤下手。
那莽牯朱蛤似乎也察觉到危险,“江昂”怪叫一声,后腿一蹬,化作一道红影,竟想逃跑!
“哪里走!”张晋清叱一声(少女音),凌波微步施展到极致,身形一晃便已截住其去路。那只运转着明玉功、莹白如玉的手掌,带着一股柔劲,快如闪电般向前一探,不偏不倚,直接将那莽牯朱蛤抓在了掌心!
入手一片温热,那蛤蟆在掌心剧烈挣扎,发出沉闷的“江昂”声。
张晋将这只让他苦苦寻觅了十年的“万毒之王”举到眼前,看着它那副蠢萌又凶悍的样子,回想起这十年风餐露宿、翻山越岭的“寻蛤”生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懑”!
他左手稳住蛤蟆,抬起右手,伸出那如玉般的手指,对着莽牯朱蛤那光秃秃的脑门,就是一顿疾风暴雨般的……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