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大堂里。
我给罗大江的助手打了个电话,问他我们能不能拆除鱼池里的这个假山。
助手很疑惑,问为什么要拆除假山。
“我们怀疑舞厅里的红衣厉鬼,是受某种未知力量在操控,这股未知力量可能就藏在假山里面。”
我如实跟他讲道:“当然我们也不确定,所以先问一下。”
助手说他做不了主,让我等一下,他问问罗大江。
挂了电话后,大概过了几分钟,助手回过来电话,说罗大江不同意拆除。
我和周重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我刚刚不是说了,这个鱼池里面可能有古怪,我们是为了解决问题,才打算拆这个假山。”
“再说这个鱼池跟大堂的装修风格,本身也不搭啊,拆了再重修一个,这有何不可呢?”
助手的语气很为难,说罗大江不肯拆,至于为什么不肯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再次挂了电话,周重忍不住骂道:“这罗总脑子有问题吧,孰轻孰重他都分不清?这一个鱼池拆了重建一个,也花不了多少钱,更不会影响生意。”
“再说不是他叫我们来帮他解决问题的吗?”
我倒没有生气,我甚至觉得,这可能根本不是罗大江的意思。
但凡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阻止我们拆这个鱼池。
我对周重说道:“这个鱼池在四年前就保住了自己,现在它又保住了自己,我看根本不是罗大江不想拆,而是它一直在影响罗大江。”
因为舞厅是罗大江的产业,拆不拆是罗大江说了算,所以罗大江只要说不拆,这个鱼池就拆不了。
周重愕然望着这鱼池:“里面到底有什么,居然能控制一个人的思想……而且罗大江现在不松口的话,我们岂不是拆不了了。”
我摇头说必须拆,只要拆掉它,我们才能发现那个东西的真面目。
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直接先斩后奏把这鱼池给拆了。
罗大江如果事后要怪罪,一个鱼池又能值多少钱,大不了我给他重修一个就是。
但拆归拆,我们不能盲目地去拆,毕竟这么厉害的东西,谁也不知道拆掉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这件事情,还是要先请教梁羽才行,等梁羽在场给我们兜底的时候,再拆。
“先上楼吧。”
说完,我和周重回到四楼。
路过柜台的时候,我俩朝柜台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之前被附身过,唯一仅存的那个纸人,现在又不见了。
我和周重顿时警觉起来,蹑手蹑脚来到监控室门口。
之前我们从监控室出来的时候,没有关门,但是门现在是虚掩状态。
门上两天都贴了符,这符显然没起什么作用。
我站在门口,把八卦镜摸了出来,递给周重,然后让他退后两步。
接着我缓缓推开房门,很快看到那个纸人又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正面向门口,与我对视着。
我走到它跟前,将它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接连两天,它来到监控室,坐在这里吓唬我们,但是这种吓唬方式,怎么都幼稚了一点,所以……
我低头朝监控室的门背后看了一眼。
很快我看到一双脚,那双脚略微有些干瘪,且跟中毒了一样,呈现出青紫色。
我视线稍微往小腿上移动了一眼,很快又看到血红色的裙摆。
由于视野受限,没办法再继续往小腿以上看,但看不看也知道谁在那儿。
此时我右手拎着纸人,左手不动声色地摸进裤兜里,抓着一小瓶黑狗血。
这黑狗血对于鬼来说,就像强硫酸对于人而言。
我抓紧装着黑狗血的瓶子,毫不犹豫地转身朝门后喷了过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监控室里,一股强烈的阴风在监控室席卷开来,吹得纸张乱飞。
红衣厉鬼瞬间消失在原地,似乎朝周重扑了过去。
周重也早有防备,立马把八卦镜举了起来。
走廊上又响起一声惨叫,四周电路顿时发出滋滋电流声,连电灯都在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