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息怒!”两人再次下跪。
荣禄道:“那破虏军只对罗刹军,对百姓士绅皆是优待,此是为招安准备,恩旨一下此患必除!”
慈禧眉头一舒,“当真?”
“可着令袁项城去办,招安不成直接剿了他们。”
“跟罗刹人的谈判要抓紧,他们要修铁路就让他们修。”
“可日本人也要在东北修铁路,我们如果允了罗刹人他们又闹腾。”
慈禧嘴角翘了翘,“那就把那块地悬起来,让他们争,正好看看破虏军怎么对付两大强国?
到时我们在暗中加把劲,把罗刹和他们一起收拾了!”
“太后英明!”
荣禄和奕劻马上送出马屁。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老太太的臆想罢了,罗刹、日本人、破虏军,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墨白攻占县城的消息,如同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扩散的涟漪。
牵扯着每一个统治者的心神。
这头来自山野的猛虎,终于亮出了它要撕裂旧秩序的獠牙。
海城县在增家的事过后,如同烈火烹油般沸腾起来。
“大人,我冤枉啊!”
一个中年妇女跪倒法院门口大喊。
“大嫂,你有什么冤情应该先到治安局,那边立案侦察后才能到这里。”
法警扶起女人把程序告知她。
“那边真的管吗?”
“肯定管!”
女人又举着状纸到了治安局。
正好和从里面出来的墨白撞上,她二话不说跪倒在地,举着状纸高呼:“民妇鲍齐氏有冤。”
墨白没想到还遇到拦路喊冤的戏码了,“大嫂起来说话,咱破虏军不兴跪礼。”
鲍齐氏站起来,急声道:“我在那个法院门口,他们告诉我,有冤情这里管!”
“管。”
墨白重重点头,这时他才明白治理一个县城有多忙,他已经在这里忙了半个多月,千头万绪的问题还在不断滋生。
“我状告金家金万斗,他以谈生意为由,将我丈夫鲍福财骗到了家中,然后指使土匪残忍地将他杀害。
还将他的头颅割下,悬挂在树上示众,以此来恐吓其他百姓。
并强占了我家一百四十亩水田。”
鲍齐氏把状纸举到墨白眼前。
墨白接过状纸细看,“这么恶劣的事件已经发生三年了,没人管吗?”
鲍齐氏哽咽说道:“我先来到了县衙,希望佟知县能伸张正义。
可他们早已被金万斗收买,不仅不替我做主,反而还替金万斗开脱罪责,找各种理由推脱责任。
我不甘心,又跑到奉天府去告状。
可奉天府以我越级告状为由,把我打了一顿,差点要了我的命。
后来我才知道金万斗的小女儿嫁给了增家二爷增康为妾,所以上上下下没人受理我的冤情。”
墨白看完推开了门,“大嫂请进,这个案子治安局接了。”
“弟兄们,来活了!”
朱一武见墨白又回来忙迎上来。
墨白把状纸摆在大厅的案板上,“大嫂,可知道是哪伙土匪?”
“知道!”鲍齐氏咬牙道:“领头的叫丁四毛,现在是奉天巡防营的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