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取肃亲王性命。若成,他便归还我的身契,并许您锦绣前程。
若您不愿……奴婢仍是公子的人,只是前程之事,容后再议。”
“这买卖我接了。”
墨白轻笑,不然也要进京弄死这老匹夫,竟敢买凶杀自己?
“你回复袁大人,前程就不必了。日后若我有什么小事相求,他行个方便便是。”
“公子,刺杀亲王非同小可,还请您三思!”宋莲儿急道。
“土鸡瓦狗罢了,何足挂齿。”墨白淡然摆手。
杀他不过一副小型望远镜和一杆步枪而已。
正好,这两样东西他都有。
此时窗外传来巡夜梆声,宵禁时间快到了。
宋莲儿轻声道:“公子,来时我已订好一间上房。”
“走吧。”墨白起身。
对宋莲儿他还没完全相信,需仔细观察后才能决定下一步棋该如何落子。
客栈就在隔街,门脸不大,檐下悬着盏昏黄的灯笼。
掌柜的枯坐柜台,见宋莲儿进来并不多问,只默默递过一把铜钥匙。
上房在二楼尽头。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樟木味扑面而来。房中陈设简单,却洁净妥帖。
一张榆木床榻,一套青瓷茶具,盆架上搁着铜盆巾帕,窗边小几上还有一盏西洋玻璃罩油灯。
宋莲儿反手合上门,动作轻巧地检查了窗棂和床下,这才低声道:“公子可需热水洗漱?”
“嗯,洗一下吧。”
要是他自己才懒得动,多了宋莲儿一个人,感觉房间里热乎不少。
人气这东西还真是奇怪。
墨白接过宋莲儿端来的热水,光着膀子一顿扑噜,在军中他们都是这样。
“肃亲王此人现在何处?身边护卫如何?”
宋莲儿显然早有准备,立刻答道:“肃亲王目前常住京城东城肃王府,明面上有十名戈什哈护卫,暗地里还有至少八名大内高手轮值,皆是善扑营出身的好手。
王府内昼夜有人巡逻,外围亦有巡防营的兵丁设卡。”
墨白洗完脸,把毛巾往水里一扔,拧干水又擦身上,现在的环境真是差,哪都是土。
“戒备森严,方配得上亲王的身份。他经常出府吗?”
“肃王是个戏迷。”
“那他就死定了!”
“公子切勿大意。”
宋莲儿拿过毛巾,为墨白擦洗后背。
“袁大人曾数次谋划,皆因无法近身而功败垂成。
而且肃亲王本人亦习武,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庸碌之辈。”
“没问题的。”
墨白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舒爽的很。
“你定了几间房?”
正在整理床铺的宋莲了愣了下,伸出食指道:“一间。”
“哦!”
墨白心里还在琢磨,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通常是陷阱。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极轻的嗒嗒声。
刺杀亲王,无疑是捅破天的大事。
袁项城将此等任务作为投名状,其招揽之意背后,有没有其他更深沉的算计?
宋莲儿见墨白表情犹疑,背对着墨白轻声道:“公子,奴婢……还是处子之身。”
这轻柔的话语却如重锤般撞入沉思中的墨白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