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沂从开始到现在头就没抬过,一直盯着脚下。
客厅响起轱辘滚动的声音,周父一听就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
管家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先生。”
“嗯。”秦昀谨看了眼客厅的几人,才慢悠悠操控轮椅过去。
周父一把夺过周沂手上大大小小的礼盒,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秦总,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今日来此,有一事想问。”
他今天来这真是下血本了,说是说薄礼,可在薄礼上花的钱可让他心疼了好一阵。
秦昀谨没说话,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抿了一口。
周父咽了咽口水,他晒了两小时一滴水没进,这管家也太没眼力见,不知道给他端一杯来。
“我也不瞒您说,周家现在濒临破产,资金链也断了,有人告诉我这逆子得罪了您,不知犬子是得罪了您何事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秦昀谨没说话随后又补充道:“您告诉我我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我一定让这逆子给你磕头认错。”
周沂眼睫一颤,低着头没吭声。
秦昀谨终于开口了,目光看向周沂,“周小少爷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周父使劲推了周沂一把,“问你呢,快说。”
周沂被推的一个踉跄,还是没吭声。
秦昀谨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连错在哪都不知道,看来这就是你周家的诚意。”
周父眼色阴狠面目狰狞一脚踢弯周沂的膝盖,“扑通”一声,周沂狠狠地跪在了秦昀谨面前。
秦昀谨眼皮都没抬一下。
周沂跪在地上,发丝遮住了他阴郁的眼,他握紧拳,手心被自己掐的生疼。
他日,他定要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跪在他脚底下。
周父收起脸上的狰狞转头对秦昀谨讨好道:“秦总,见笑了,犬子可能就是太害怕,看在我们有过合作的份上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害怕?呵。”秦昀谨冷笑一声,“你家犬子心里估计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呢。”
周沂拳头攥的越发紧,浑身紧绷。
周父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哈哈,怎么可能。”
睡得四仰八叉的苏予安在睡梦中醒来,他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他在床上蛄蛹着,这里滚一下那里滚一下。
以头为圆心苏予安在床上(转转转转转化身圆规转世)成功把被子弄的皱巴巴的。
捶了两下枕头又缩进被子里,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抓了抓鸡窝头这才掀开被子从床上蹦下来。
洗了把脸梳了个时兴的发型出房门找阿谨。
敲了敲阿谨的房门,没动静看来应该已经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突然听见客厅传来动静,好奇探头。
他在楼梯口看见阿谨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刚起床就谈公事吗?
他蹑手蹑脚下楼,才看见阿谨面前有一人站着一人跪着,看来不是公事。
啊,这跪着的人好生眼熟啊,苏予安挑了挑眉,朝秦昀谨走去。
一旁的管家发现了苏予安,朝他打了个招呼,“小少爷中午好。”
苏予安点了点头,秦昀谨侧头看他,“醒了?”
周父打量着这两人,原来不姓秦是这个意思啊,没想到秦二爷竟然是个同性恋,还在家里养小男孩。
苏予安朝秦昀谨“嗯”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周沂猛的抬头,看见的就是苏予安站在秦昀谨身后,两人穿着同款睡衣,苏予安见他看过来还冲他弯起一个笑。
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嘴角却挂着挑衅。
周沂瞳孔剧缩,声音颤抖“你为什么在这里?”
苏予安:“你猜,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