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一步步向床边走来。
刀刃反射着夜明珠的冷光，晃过苏凌的眼睛。
“究竟该怎么做……我们才会永远在一起？”
她歪着头，脸上露出天真而困惑的表情，如同在思考一个有趣的谜题。
苏凌头皮发麻！
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上辈子他囚禁过比比东，那个女人只是偏执怨恨。
但远不及千仞雪这种混合了爱恋与疯狂的极端状态。
就这样结束了吗？
轮回三世，神王之尊，最终沦为暗室囚徒，被病娇残忍分尸。
一丝自嘲在他心底掠过。
【“宿主，绩效！绩效啊！得安抚她！分尸结局不是开玩笑的！”】
系统在他脑海中尖鸣。
闭嘴。苏凌在意识里冷声呵斥。
他知道硬抗不是办法。
他想起某个匿名论坛上的“病娇安抚教程”。
教程说这类偏执源于极度的不安全感。
教程？苏凌内心嗤笑。
编写的人大概没亲身经历过被锁起来强吻喂饭分尸。
【宿主，你第二世就是没听劝，最后不是被比比东分尸了吗？试试总没错的……】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那……那就试试吧！”
苏凌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决定试试。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淡金色的眼眸里刻意敛去冰霜。
只余下疲惫，和一丝黯淡。
“小雪……”
这声称呼，让千仞雪举刀的动作猛地一顿。
苏凌艰难抬头看她。
“不是的……你误会了。”
声音很轻，似怕惊扰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
千仞雪血红的瞳孔微颤。
苏继续编织谎言，每字都让他反胃。
“银龙王……古月，她的力量太可怕。我当时是被她的力量影响了心神。我燃烧灵魂，是想和她同归于尽，我不想连累你。”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再受任何伤害。”
这番话极违心。
但配合他被锁链禁锢的虚弱状态，竟有几分可信。
千仞雪愣愣看他。
举着的柴刀缓缓放低一些。
脸上疯狂褪去，换作巨大的茫然。
“是……是吗？”她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吗？凌，你是在担心我？”
但下一秒，表情又骤然扭曲。
泪水汹涌，混合诡异笑容。
“但是我为什么觉得你在骗我呢？为什么眼泪停不下来……我竟然想伤害凌……这是不被允许的……“
她一边笑，一边哭。
拿着刀刃的手颤抖。
眼神在清明与混乱间挣扎。
苏凌头皮发麻。
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强忍着将她踹开的冲动，抬起被锁链束缚的手。
指尖微微颤抖，触碰到她湿润的脸颊。
只是一个轻微的触碰。
千仞雪却如同被电流击中，浑身猛颤！
她眼中的血红褪去一些。
疯狂的神色被委屈和依赖取代。
“凌……！”
她呜咽一声，猛地丢开匕首。
匕首哐当落地。
她整个人扑到苏凌身上，双臂紧紧环住他赤裸的腰身。
脸颊深埋进他带着凉意的胸膛，放声大哭。
“对不起……凌……对不起……”
哭声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