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
“大人！”唐月华一进门便“噗通”跪下，声音惶恐。
“月华该死！不知这位孩子是您的人！若早吩咐，定当双手奉上，绝无怠慢！”
她将一张晶卡与几张票据举过头顶：“这是九枚启魂丹所得，共三千四百二十万金魂币。”
“月华自作主张，将这孩子试药的那颗钱也补上，同样按最高价三百八十万。”
“这孩子的拍卖价一百万，月华斗胆免了！总计三千八百万，尽在此处，请大人笑纳！”
唐月华话语恭敬卑微，试图用巨款与诚意平息怒火。
苏凌被她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整得发懵，刚想开口，一道娇小身影就撞进他怀里。
古月娜不知何时挣脱了侍女，踉跄扑来，银发凌乱地贴在泪痕斑驳的小脸上。
“呜——！”
一声破碎嘶哑到极致的悲鸣从喉咙挤出。
少女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浮木。
小脸深埋颈窝，无声地剧烈颤抖，滚烫泪水瞬间浸湿衣襟。
被抛弃、被虐待、被毒哑的无边委屈与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想诉说，想质问，想撒娇，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破旧风箱般的声音，撕心裂肺。
苏凌被她一撞，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艰难睁眼，精神力扫过怀中颤抖身躯。
“看到”她喉咙处被剧毒彻底破坏的声带时，一股冰冷杀意瞬间弥漫！
唐月华只觉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如被死神扼住喉咙，呼吸停滞，脸色惨白，抖如筛糠。
苏凌的精神力从未离开古月娜，自然看到了唐月华的恶行！
只是他现在即便想杀她，也有心无力。
他将钱收入魂导器后，摆了摆手，示意她滚出去。
但看她的眼神已是在看一个死人。
唐月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出包厢，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刚关上门，她就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方才那一瞬，她仿佛已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中的景象。
千仞雪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看着古月娜那依赖眷恋的姿态，看着苏凌眼中那未曾对她流露过的、对古月娜伤势的愤怒与……一丝心疼？
感觉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那一刻她真想不顾一切斩下古月娜的头颅！
但她不能。
她怕……怕少年最后一口气也会随之消散。
古月娜小脸埋在他冰冷脖颈间，瘦小身体剧烈颤抖，无声恸哭。
她用嘶哑抽噎，无声地做着口型：“夫……君……疼……”
随后低下头，像寻求安慰的小兽，伸出柔软舌尖，轻轻笨拙地舔舐他唇角血迹。
动作卑微，毫无保留。
苏凌感受着唇边微凉颤抖的触感，看着少女眼中浓得化不开的委屈依恋，心脏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痛到窒息。
他艰难抬手，抚上她柔软发顶，动作前所未有轻柔。
古月娜身体一僵，随即更用力蹭了蹭他掌心，紫眸迸发出巨大惊喜与希冀！
然而，苏凌下一句话，却将刚燃起的希冀彻底浇灭。
声音嘶哑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该回去了……人类世界……没有你生存的空间……”
他强忍剧痛与灵魂撕裂感，试图强行催动毁灭神装残存的空间之力，将她送回星斗大森林！
同时，另一只手将一颗丹药塞进她口中。
“这……启魂丹……治好……你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