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硬着头皮走到入口。
巨大拱门下铺着猩红地毯，两侧站着妆容精致、身着高开叉旗袍的迎宾小姐。
“两位贵宾，请出示邀请函或储蓄卡。”
左侧迎宾小姐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声音清脆，目光在唐三和小舞洗得发旧的衣物上飞快掠过。
唐三和小舞面面相觑，尴尬爬满脸颊。
邀请函？储蓄卡？
他们口袋里连十个钢镚都凑不齐。
刚才只为面子硬说要进去，此刻却如架在火上烤。
“哥，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小舞偷偷扯了扯唐三的衣角，小声说。
唐三咬牙，正要开口，却见迎宾小姐笑容淡去，眼中多了轻慢。
“两位若是没有，还是请回吧。”
“拍卖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这话像一记耳光，打得唐三脸上发烫。
“我们……”他刚想解释，声音干涩得厉害。
就在这时，宁荣荣从里面探出头。
“唐三？小舞？你们怎么在这儿？”
她提着裙摆跑来，视线不经意扫过旁边，忽然顿住。
拍卖场侧面的阴影里，倚着一个黑袍少年。
他微微垂着头，身形瘦削。
袍角下摆缓缓滴落暗红血珠，在光洁地面洇开一小片污渍。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周围视线，只固执地盯着拍卖场深处，像在感知什么。
宁荣荣前世身为七彩神女，精神力不低，却看不透黑袍下的脸。
只觉得那身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她下意识扯了扯唐三的衣袖，小声问：“那……那人是谁？”
“不知道，不认识，我们别管他。”
唐三见宁荣荣一出来就关注那黑袍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拉着宁荣荣和小舞就想走。
可小舞却突然挣脱他的手，下意识上前半步。
“你……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苏凌没有理会，他全部精神力都集中在拍卖会深处，古月娜所在的牢笼。
感知到少女状态良好，他稍松一口气——至少这些天没被虐待。
毁灭神力正在他体内疯狂反噬。
灵魂受损，他已无法完全操控毁灭神装。
他只能抿着苍白的唇，任由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黑袍。
拍卖会何时开场？
那小傻龙……会被谁买走？
若落入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变态贵族手中……
苏凌呼吸一窒，一股暴戾杀意几乎冲破强行维持的冷静。
“这位先生，”右侧的迎宾小姐注意到阴影中的苏凌。
她微蹙精心描画的柳眉，声音带笑，眼底却浮起疏离和不耐。
“您也是要入场吗？请出示您的凭证。”
她刻意加重“凭证”二字，目光扫过苏凌那身不如普通富商的灰布袍，以及摇晃不稳的站姿。
苏凌仿佛没听见，一动不动。
“喂！说你呢！”
鹅蛋脸迎宾见苏凌毫无反应，猛伸手推他一把，语气陡然尖锐。
脸上职业化笑容消失，只剩下毫不掩饰的轻蔑。
“聋了还是哑了？”
“没听见要邀请函或储蓄卡吗？”
“没有就赶紧走开！别在这儿挡贵客们的路！”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随便站着发呆的吗？”
“再不走，我叫护卫请你走了！”
她身旁同伴也投来鄙夷目光，仿佛在看碍眼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