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鬼吓得发出一声怪叫,额头的眼球疯狂转动,几乎要瞪出眼眶。
马车旁,程墨的实验还在继续。
他像是在拆解一个复杂的机械,冷静地测试着雷遁能量对不同部位、不同浓度鬼血的抑制效果。
釜鵺的惨叫已经变得嘶哑无力,气息迅速萎靡下去,身体上布满了焦黑的坑洞和撕裂伤,再生几乎完全停滞。
雷遁查克拉…对鬼物的克制优先级,远高于预期。
程墨得出了初步结论,心中对查克拉体系的评价再次上调。
看来,要更加侧重于这方面的修炼了。
他停下手,像丢垃圾一样将奄奄一息、浑身冒着黑烟和细微电弧的釜鵺扔在雪地上。
那鬼物只能微微抽搐,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墨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血污,周身的雷光悄然隐去。
他抬起头,目光看向被富冈义勇拦住、瑟瑟发抖的探查鬼,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那鬼物如坠冰窟。
“义勇先生,这个留下吧。”
他开口道,声音听不出丝毫刚刚进行了一场残酷实验的波动。
“它还有别的作用。”
富冈义勇眉头微蹙,看向程墨,眼神里带着疑问。
但他还是依言缓缓收回了日轮刀。
他相信程墨这么做必有深意。
那探查鬼一得自由,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想向后逃。
但它刚动,就听到程墨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再动一步,下场和刚才那个一样。”
探查鬼的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冰水浇头。
恐惧让它钉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程墨不再看它,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脸色还有些发白的炭治郎。
“炭治郎。”
“是!大人!”炭治郎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
他下意识地将祢豆子护得更紧了些。
程墨的手看似随意地探入怀中,实则意念一动,从罗盘空间里取出一柄样式简洁、却闪着冷硬寒光的短式军刀。
他手腕一抖,军刀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
“咄”的一声,精准地插在炭治郎脚前的雪地上。
“去,”程墨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砍下它的头颅。”
“什…什么?!”
炭治郎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墨,又猛地看向那只虽然恐惧却依旧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鬼物。
让他…独自去杀鬼?
“大人…我…”炭治郎的声音有些发干。
“怎么?”程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面对残杀你家人的鬼物,连挥刀的勇气都没有?你的复仇,只是嘴上说说?”
这话像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炭治郎的心脏。
家人惨死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瞬间压倒了那丝犹豫。
他猛地弯腰,一把拔起了地上的短刀。
刀柄冰冷的触感传来,带着一种陌生的沉重感。
祢豆子吓得紧紧抓住了哥哥的袖子,发出细微的“唔唔”声,小脸上满是恐慌。
富冈义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但他看着程墨平静的侧脸,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只是按着刀柄的手更紧了些,身体微微调整,处于一个随时可以介入的姿态。
程墨没有理会炭治郎的震惊,转而看向那只几乎要吓破胆的探查鬼。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你听到我的话了,杀掉你眼前这个少年,我就放你走,这是你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