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若烟趁热打铁、一举想成为“婢主”,杂役房中却已悄然掀起波澜。
秦长生扶起赵大牛,他一边呲牙咧嘴地咳血,一边拉着秦长生的衣角嚎:
“她怎么能跟别人走啊……我洗衣台都给她让了,早饭饼子也留了半张,我是不是眼瞎了?”
“你不是眼瞎,是情盲。”
秦长生叹了口气,一边扶着他坐下,一边掏出块随身干肉塞过去,拍拍他肩膀:
“吃吧,补补气血……人没了,肉还是要吃的。”
赵大牛泪如雨下,一口咬下去,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正要再哭几声,只听院门“吱呀”一响,一道纤影悄然飘入。
是沈清秋,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她手中还提着一柄细长竹剑,身形比风还轻。
进门没几步,便停在秦长生身侧,看赵大牛哭得像个脱缰的驴子,淡淡道:“你们在干什么?”
赵大牛想哭,但见这位冷若霜雪的师妹回来,顿时又不敢哭出声,只好哽着嗓子闷咕:“……被人抢亲了。”
“嗯。”沈清秋扫他一眼,竟不惊讶,似乎“林若烟被拐走”这种事,在她眼里甚至比饭凉了还不如。
忽然院门砰然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像滚地葫芦般冲了进来。
“哥!嫂子有难啦!”
韩豆子一脸油光,额头满汗,气喘吁吁地道:
“嫂子回来的路上,被张不识那个狗管事给拦住了,带着一帮狗腿子,说要……说要和嫂子切磋感情!“
”还说要收她进……什么‘贴身小厨房’!我刚好路过,被他手下踹了一脚才逃回来报信的!”
“什么?!”秦长生一拍膝盖,差点把赵大牛给震晕过去,“谁?张不识?这小子连死字都不识!”
苏明媚皱着眉,嘴角轻哼:“张不识……这死太监名字都起得倒反天理,也敢调戏唐婉儿?他是不要命了吗?”
沈清秋也皱起了眉头:“杂役房的张管事?他修为才后天七层,不长眼?”
“他是后天七层。”韩豆子急道,“可带了七八个后天四五层的手下,一看嫂子长得好看,就起了歪心思……”
秦长生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卷起衣袖:“带路!”
“好咧!”韩豆子一转身,像只脱缰的小猪。
一边跑一边大喊:“哥你得快点,张不识那狗玩意儿油嘴滑舌,说嫂子长得像他梦中情人,还说今晚要请她吃火锅——你知道他火锅啥意思吧?!”
“我知道!”秦长生一边狂奔一边怒吼,“就是先切片后涮汤的意思!”
沈清秋紧随其后,直接抽出长剑:“这等猥琐之徒,咱们一起去收拾!”
秦长生回头:“多谢沈师妹。”
这话刚说完,林若晴也悄悄跟了上来,一路低着头,一副“虽然我不说话但我也很担心嫂子”的模样。
沈清秋眼神如剑,冷冷道:“我正好想试试《天心剑诀》新领悟的一招。”
秦长生咬牙切齿:“我也正好……练练拳。”
韩豆子一边喘一边回头:“你们要是晚一炷香,嫂子怕是得真进‘厨房’了!”
于是,一行人如风而去,怒气冲天。
张不识,你今天不识相,马上就要被人打得不识人了!
身后,苏明媚快步追上来,气喘吁吁地跟上队伍。
她一边跑一边心里暗骂:
“哪个瞎了眼的王八蛋,连秦长生老婆都敢调戏,脑子里是不是灌了化尸水?”
“你要调戏别的女人我都忍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我好不容易把司徒炎往唐婉儿那边引,结果这倒好——唐婉儿还没撩来,林若烟先跳坑了!倒是让她捡了个好便宜!”
“这个张不识,今天要是不掉几颗牙,我都不好意思姓苏!”
她银牙咬得咯咯响,眸中带火。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瞥了秦长生一眼:
“你要是个怂货也就算了,偏偏还一拳锤死先天四层的疯子……就你这修为和背景,若不是唐婉儿傍上你,我都想回头扑你了!”
秦长生等人急急奔至,远远便看见前方小道上,唐婉儿已与一名脸阔腰圆、下巴胡子像鸡毛掸子的男子斗在一处。
那男子正是张不识,天玄宗某杂役房的管事,一身后天七层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