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急改口:“本宫身子不适,速传太医来。”
外面有宫人应了命。
皇后扶着皇帝,慌得用绸帕去揩,皇帝这次比前一次冷静得多:“命人取一盆冰冷水来,沾水拍颈后和额上,可以缓解。”
前者照他说的,吩咐宫人,春日取冰冷水容易,很快送到了。
皇后没做过这事,不过揣测圣意,料想皇帝不愿外界的人知道他现在的身子情况。
不好假手于人,只能硬着头皮按他说的,以湿帕覆于颈后,再大力拍打。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力道和手势都是揣摩着来的,颇有些没轻没重,轻时感觉完全不是那回事,重时皇帝觉得心脏都要被她拍出来了。
他忍着不悦,感觉重了,也只能微微避开些。
直至皇帝觉得鼻血没流干,可能也要死在皇后的魔掌下时,血总算止住了。
又过好半晌,太医才到。
皇帝积了一肚子怨气无处撒,正好太医撞上来。
“看来你真是腿脚不行了,这样的话,明日去慎刑司活动活动筋骨吧。”
“皇上饶了老臣吧,慎刑司那样的地方,老臣这把老骨头,进去就出不来了。”
皇后道:“皇上震你呢,快给皇上看下,刚才流鼻血了。”
太医大惊:“又流了?”
“朕还要问你,你扎了半日的针,怎么一点作用没有,储秀宫到中宫才几步路?又流了。”
“皇上可是在这期间又接触到毒源?”
“那怎么可能,距离上一次流血,到现在,这段时间,朕没有服用任何食物……”
储秀宫中,祝氏姐妹打开新的传书。
“大善人说什么?”
平安燃烬了手中纸条:“传书说,我们怀着身子辛苦,不必再亲自下厨服侍皇上汤羹了。”
“这是为何,怕他虚不受补,补死了?”如意不解道:“咱们现在明面的情况,是不能侍寝,若是连胃都不管了,那还如何保住圣宠?”
平安也不清楚具体,不过,她依稀猜到,当初大善人专门请师傅教她们下厨,还苦练指定的菜式,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我们听话便是了,不要问那么多。”
如意认命,良久叹气道:“也不知道阿娘现下怎么样了?”
“大善人肯定会护好她的,咱们只要听话,完成了交托的事,很快就能见到娘。”
“咱们突然不下厨了,皇上不会怀疑咱们吧。”
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
“是得有个缘由。”平安道。
“可是要找什么理由呢?”
两姐妹冥思苦想,最后如意灵光一闪:“有了,咱们就装孕吐吧。”
“孕吐?”
“你忘了,以前村里的那些婶子,她们肚里有了孩,就会干呕。她们一呕呢,她们的夫君呀,公婆呀,都紧张得不得了,也不用洗衣了,也不用做饭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平安认真地想了下,觉得可行:“你这个理由好,明日咱们起早就这么干,不过那些婶子作呕的时候,食欲都不好,你可不能再贪嘴点心了。”
“啊?!好吧。”如意很不开心:“之前咱们自己做的好菜,就听大善人的吩咐,捞不着吃,只能多吃点心找补,现在扮孕吐,连点心都不能多吃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