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见状,连忙打圆场。
“方头领所言极是!官军突然介入,确是天赐良机。天王哥哥,依小生之见,我等正该依方头领之计,暂缓攻势,密切关注祝家庄战局!”
晁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面色难看的宋江,最终点了点头。
“军师和方兄弟思虑周全。就依此计!传令各寨,严密监视祝家庄动向,暂不主动出击。待官军与祝家庄分出胜负,再作计较!”
晁盖一锤定音。
宋江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反驳的话,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在祝家庄这件事上,他的威信,又被方天靖这给彻底压了下去。
晁盖拍板定下“静观其变”之策,聚义厅内的紧张气氛却并未完全消散。
宋江一系人马脸色依旧难看,杨雄眼中悲愤未平。
方天靖走到杨雄身边,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低声道:“杨雄兄弟,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厅外僻静处。
“方头领,石秀他……”杨雄急道。
“兄弟莫急。”
方天靖目光沉静,“石秀兄弟机敏过人,未必真就陷在祝家庄。我倒是想起一事,你在蓟州时,可认得一个叫杜兴的?”
杨雄一愣:“杜兴?鬼脸儿杜兴?自然认得!我是他在蓟州时的救命恩人。方头领怎知此人?”
方天靖微微一笑:“巧了。这杜兴如今就在三庄联盟的李家庄,是庄主‘扑天雕’李应的心腹管家!”
杨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当真?”
“李应此人,为人却颇为圆滑,并非祝家那般死硬。”
方天靖分析道,“他李家庄虽与祝、扈结盟,但祝家势大,祝彪那厮又狂妄跋扈,李应心中未必没有芥蒂。况且,他李家庄的根基,可经不起梁山怒火。”
他看向杨雄:“杨雄兄弟,你可愿随我去一趟李家庄?有杜兴这层关系,加上我梁山的名头,或许能说动李应,为我们所用!若能探得石秀兄弟的确切消息,甚至说动李应帮忙斡旋,岂不更好?”
杨雄此刻对方天靖已是信服,尤其听到可能救石秀,立刻抱拳:“全凭方头领做主!杨雄愿往!”
事不宜迟。
方天靖禀明晁盖,只道去李家庄探听消息、尝试救石秀,晁盖自然允准。
两人带了几个精干伴当,直奔李家庄而去。
李家庄庄主李应,年约五旬,面皮微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果然有几分“雕”的锐利。
听闻梁山泊头领“赛孟德”方天靖与“病关索”杨雄突然来访,心中一惊。
不过他还是他亲自出庄门迎接。
“不知是方头领和杨头领大驾光临,李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久闻方头领智计无双,杨雄兄弟义薄云天,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快请庄内奉茶!”
宾主落座,寒暄几句。
杨雄便急切问道:“李大官人,不知贵庄管家杜兴杜兄弟可在?”
李应笑道:“巧了,杜兴正在庄内。来人,快去唤杜管家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有些狰狞的汉子大步进来,正是杜兴。
他一眼看到杨雄,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杨雄哥哥?真的是你!”
两人在蓟州有过命的交情,此刻他乡重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当即便上前紧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