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的烛火晃了晃，哈勒首领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土炸药的样子，语气肯定。
“做土炸药得要火药、碎石子，还得用麻绳捆紧，扔出去一炸，石子能崩老远，马腿肯定能炸伤。”
“可咱们手里的火药，也就够做二十个，要是瓦剌五百骑一起冲，根本不够用。”
周虎一听就急了，攥着拳头砸了下案角。
“这可怎么办？大同营的火药送不过来，咱们总不能用石头砸吧？”
“两百个土炸药都未必够，二十个更是杯水车薪！”
朱标也跟着皱眉，指尖在案上轻轻敲着。
“苏兄，要不咱们再找塔布部落问问？他们说不定藏着火药。”
“之前跟瓦剌打仗，总该有存货。”
苏白却摇了摇头，走到帐边拿起一袋炭渣，倒出一点在手里搓了搓。
“不用找，咱们有炭渣和硫磺，之前腌菜剩下的硫磺还有不少，把炭渣磨碎了跟硫磺按三比一混，能当火药的辅料。”
“虽然威力差些，但加在土炸药里，能让碎石子崩得更远。”
哈勒首领愣了愣，凑过来摸了摸炭渣。
“炭渣还能这么用？我之前只用来垫羊圈，没想到能当火药辅料，真能管用？”
“你试试就知道。”
苏白把炭渣递给她。
“磨碎的炭渣能助燃，硫磺能增强威力，混在一起跟火药掺着用，二十份火药能当三十份用。”
“巴图，你去跟牧民说，把家里的硫磺都拿出来，再找十个细作的汉子，把炭渣磨成粉，越快越好。”
巴图立刻应道。
“好！我这就去！牧民们肯定愿意拿硫磺，之前乃蛮人抢过他们的羊，现在帮着打瓦剌，没人会推辞！”
周虎松了口气，又问。
“大人，就算土炸药够了，咱们也得有办法扔得远啊！瓦剌的马队冲得快，手扔肯定来不及。”
“总不能让兄弟们冒着风险往前冲吧？”
苏白指了指帐外的木头。
“让牧民做简易的投石机，用两根粗木当架子，中间绑根长木杆，一头拴上装土炸药的筐，另一头坠块大石头，往后一拉再松开，能把炸药扔到五十步外。”
“牧民们平时扔石头赶狼，做这个肯定快。”
朱标眼睛一亮。
“这个法子好！不用复杂的手艺，找几根木头就能做。”
“我去跟牧民说，让他们现在就动手，争取今晚做十个出来！”
帐内的人立刻忙开，巴图去收硫磺，朱标去教牧民做投石机。
周虎则带着兵士加固围墙，在原来的射击孔旁又多凿了五个，还在围墙根堆上石头，防着瓦剌人爬上来。
哈勒首领也没闲着，领着部落的汉子去磨炭渣，帐外到处是劈木头、磨炭渣的声音，倒比之前多了几分底气。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巴图抱着一袋硫磺跑回来，脸上沾了不少灰。
“大人！收了十五斤硫磺！牧民们说还有些藏在床底下，明天一早再送来。”
“磨炭渣的汉子也说，半夜就能磨好五十斤，够混火药的了！”
苏白刚点头，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响，一个哈勒部落的汉子轻手轻脚跑进来，单膝跪地。
“首领！苏大人！西边的土坡上有五个瓦剌人，骑着马在往这边看，手里还拿着图纸，像是在画咱们的防御！”
哈勒首领立刻摸向腰间的弯刀。
“这群暗探！我去带几个人把他们抓回来，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