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地的田埂上，老牧民额尔敦蹲在地上，手指捏着一株发黄的幼苗，眉头拧成疙瘩。
他抬头看向苏白，声音发急。
“大人！这几天青稞苗总被虫子啃，叶子都咬出洞了。”
“再这么下去，苗都要被吃死！之前的草药熏了不管用啊！”
苏白蹲下身，拨开幼苗叶子，看到几只黑褐色的虫子在啃食叶肉。
他起身对身后的医工说。
“去取二十斤新炭灰，再采些晒干的艾蒿、苦参，按炭灰三、草药一的比例混合，撒在苗根周围。”
“新炭灰碱性重，能驱虫子，草药味还能防虫再过来，比单纯熏草药管用。”
医工立刻去准备，额尔敦跟着帮忙，看着苏白演示撒炭灰。
“大人，这炭灰还能驱虫？之前只用来取暖、滤水，没想到还有这用处！”
“新炭的用处多着呢。”
苏白撒完一把炭灰，指了指远处的青稞地。
“等会儿教你们把混合好的炭灰草药装在布包里，挂在田埂的木桩上，风一吹，药味散得广，能防更大片的苗。”
“另外，每隔五天撒一次，直到虫子彻底没了。”
朱标拿着纸笔，在青稞防虫法旁画了个简单的布包图样。
“我把法子写下来，贴在定居点和部落的墙上，再让巴图鲁派部落里的人去宣府营、大同营传消息，让其他营的青稞地也用上这法子。”
就在两人教牧民防虫时，李十七领着几名穿官服的工匠走来。
工匠们脸色发白，有的还扶着田埂咳嗽。
李十七上前禀报。
“大人！工部派来的五名工匠到了，来学修水渠、烧水泥的法子，可他们刚到就犯了高原反应，头晕得站不稳。”
苏白立刻让医工拿抗高原药。
“给他们每人服一剂，先去帐篷休息半个时辰。”
“北疆的水土跟内地不一样，水泥配比得改，内地用黏土多。”
“咱们这儿砂石多，得按黏土二、砂石五、炭渣三来配，不然水泥砖容易裂。”
领头的工匠王师傅服了药，缓过劲来，接过苏白递的配比单。
“多谢大人！之前在京城按老配比试烧，砖果然裂了，还以为是手艺问题，原来是水土的事！”
“咱们这就跟着匠人学，把配比记牢。”
老匠人老周这时扛着水泥砖走来，递给王师傅。
“你看这砖，用新配比烧的，泡在水里三天都不裂。”
“等会儿带你去炭窑，教你按烟色调火温，北疆风大，火温得比内地高半成，炭才烧得透。”
王师傅跟着老周去了炭窑，其他工匠也分散开。
有的去水渠看水闸结构，有的去看水泥铺路的工艺，不时拿纸笔记录，遇到不懂的就问将士或牧民。
傍晚时，克烈部落首领巴图鲁找到苏白，手里拿着一块铁矿石。
“大人，咱们部落附近发现了铁矿，想自己建铁匠炉，打农具、修马掌，不用总麻烦你们调运。”
“可部落里的人不会改炉温，您能不能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