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
苏白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
“盯粮仓的兄弟已经在里面了,他们烧不了。”
“李十七,你让人把这三个汉子绑去后院,严加看管,等会儿一起带去见陛下。”
刚安排完,一名扮成渔民的东宫好手就跑进来,脸上沾着芦苇荡的露水。
“大人!殿下!渡口得手了!交易的人刚到草棚,就被咱们的渔网缠住了马,弩箭射中了他们的腿,没死人,全抓了!”
“还从他们身上搜出五把火铳,跟汉子招的一样!”
“好!”
苏白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油布包的钥匙。
“李十七,你带两个人去粮仓,用新钥匙开门,跟里面的兄弟汇合,把地窖里的密信取出来。”
“记住,密信用油布包好,别弄湿了。”
李十七接过钥匙,快步往外跑。
“卑职遵令!”
朱标拿着火铳零件图,激动得声音都发颤。
“苏兄,证据齐了!火铳、图纸、密信、俘虏,还有刘二。”
“胡惟庸这次想狡辩都没机会了!”
“还有刘二。”
苏白想起被跟上的刘二,对东宫好手说。
“你去跟盯刘二的兄弟说,把他抓回来,从他包袱里搜出硫磺粉和图纸,一起带回来,别伤了他,要活的。”
东宫好手应了声,转身跑出去。张公公这时也匆匆进来。
“大人,殿下,老奴刚从柴房过来,那三个汉子又招了。”
“说胡惟庸还在应天府等着消息,要是三日内没动静,就派人烧桃花县的粮库!”
“他倒是敢想。”
苏白冷笑一声,走到偏厅的地图前,用炭笔在“应天府”旁画了个叉。
“等咱们拿到密信,就立刻去应天府见父皇,让他下旨抓胡惟庸。”
“粮库他烧不了,咱们的人已经盯着了。”
不多时,李十七提着个油布包跑回来,脸上带着兴奋。
“大人!密信拿到了!就在地窖的石板下,用油布包着,没受潮!”
“上面写着胡惟庸跟北元大汗的约定,说火铳换粮道,还盖了他的私印!”
苏白接过油布包,打开一看,密信上的字迹果然是胡惟庸的,私印红得刺眼。他把密信递给朱标。
“证据全了。殿下,你去跟张公公说,准备马车,咱们现在就去应天府。”
“陛下要是看到这些,肯定会立刻治胡惟庸的罪!”
朱标接过密信,又拿起火铳零件图和从汉子身上搜出的火铳清单,重重点头。
“好!我这就去准备!”
张公公连忙应道。
“老奴这就去叫马夫,马车早就备好了,随时能走!”
偏厅里,苏白看着桌上的密信、图纸、火铳清单,又摸了摸怀里的新钥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胡惟庸的阴谋终被戳破,北疆的隐患能除,新炭和样本也能安心推广,这大明的江山,终于能少些蛀虫了。
辰时的太阳越升越高,县衙外传来马车的轱辘声,李十七押着被抓的汉子和刘二往柴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