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子推门走了进来,对着上首的元始拱手刚要禀报,就听见了元始开口
“吾已知晓,让他们进来吧”
广成子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姚悯就坐在元始左侧的玉案前等待,她也懒得幻化了,干脆到时候直接开口怼就好了
没过一会西方二圣就走了进来,对着上首的元始拱手行礼
临准提与接引没想到的是,想来见首不见尾的姚悯居然会在此地
他们齐声开口,语气恭敬
“大师姐,元始师兄”
元始微微颔首,姚悯却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元始并未让二人入座,而是缓缓开口询问
“尔等来找吾所为何事?”
接引笑了笑,上前一步,语气平淡的开口
“我二人前来,是为了商讨封神一事”
“哦?封神量劫乃天定,顺其自然便可,何来商讨?”元始语气平淡带着疑惑,演的有模有样
西方二圣闻声,目光先是在姚悯身上顿了顿
准提捻着念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半拍,接引也悄悄皱了皱眉
他们猜测在他们来之前姚悯绝对给元始说了什么
但二人很快收敛了异色,准提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锐利
“元始师兄此言差矣。封神虽为天定,可教派兴衰关乎天道走向,岂能全凭‘顺其自然’?”
他抬手捻了颗菩提子,话里话外都往阐截两教上引
“截教广收门徒,不分根脚,上至异兽精怪,下至草木成精,皆纳入门下,这般‘有教无类’,本就是逆天而行”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赞许
“反观阐教,弟子皆是根正苗红的仙门之后,恪守天道规矩,这才是顺天应命之举。”
说到这里,接引抬眼看向元始,语气又轻了几分,却带着更浓的意味
“元始师兄,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截教这般逆势而为,迟早会引火烧身,届时怕是要连累三清”
“您身为阐教之主,若不早做打算,莫说阐教要受波及,怕是连三清的气运,都要被截教耗损了去”
准提也适时上前,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语气却没半分慈悲,反倒添了把火
“大师姐,元始师兄,并非我二人多言。截教通天教主行事素来莽撞,此次封神量劫,他若执意护着那些‘逆天’弟子,便是与天道为敌”
“我二人此番前来,也是怕三清失和,教派相残,到最后便宜了旁人啊。”
这话看似劝和,实则字字诛心
既暗指通天“莽撞”会拖累三清,又暗示元始该对截教出手,甚至把“教派相残”的引子先抛出来,仿佛阐截之争已是定局
元始坐在上首,指尖捏着枚玉圭,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火气,只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几分冷意
“二位既知封神是天定,便该知晓阐截两教的因果,轮不到西方教来置喙”
“通天是我三弟,截教是我三清一脉,何为顺天,何为逆天?我三清自有定论,不劳二位费心。”
他这话算是软中带硬,既点破了西方二圣的越界,又护了通天和截教
可准提哪肯罢休,刚要再开口,却被姚悯的动作打断——
姚悯原本靠在玉案旁,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案上的茶盏,茶水晃出细小的涟漪
听到这里,她终于抬了抬眼,唇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右手食指掏了掏耳朵,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仿佛听了半天废话
“二位说完了吗?”
她的声音不算大,却瞬间戳破了西方二圣刻意营造的“温和劝诫”氛围
“你们当着我的面说通天,说截教,是觉得吾脾气好?看来你们还不清楚吾与通天的关系?但是你们不可能不清楚元始与通天的关系吧?”
准提捻念珠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接引也收了合十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道
“大师姐,我二人皆是为了天道大局——”
“为了天道大局?”
姚悯直接打断他,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玉案上,眼神嘲讽的看着二人,笑的玩味
“别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西方教在封神榜上有多少名额,自己心里没数?”
“现在跑到玉虚殿来挑唆阐截两教,无非是想让三清先打起来,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把东土的弟子、气运,都挪到你们那贫瘠的西方去”
“吾说的对否?”
这话可谓一针见血,直接把西方二圣的算盘砸在了明面上
接引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急忙念了声“阿弥陀佛”,试图辩解
“大师姐此言过激了。西方本就贫瘠,土地荒芜,弟子难渡,我二人只是想为西方教谋条生路,并非——”
“谋生路?”
姚悯嗤笑一声,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语气讥讽不屑
“贫瘠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没本事让西方土地丰饶,反倒天天想着从东土挖人、抢气运,这叫谋生路?”
“我看是谋私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