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为了掩盖这个丑闻,必须灭口!
“来人!”尉迟瑾声音冰冷。
好几名暗卫应声而入。
“将这两个人,”尉迟瑾指向袁安仁和府医,“杀了,一个不留!”
袁安仁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王爷饶命啊!”
然而暗卫已经出手,剑光一闪,府医已经倒在血泊中。
袁安仁连滚带爬地想逃,却被一剑穿心。
弥留之际,袁安仁终于恍然大悟,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尉迟瑾面无表情地吩咐:“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暗卫领命而去。
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烛火摇曳,映照着尉迟瑾扭曲的面容。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慕凌……慕蓁蓁……”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满是杀意。
……
此时的兰台宫里,静得能听见蜡烛噼啪作响的声音。
尉迟澈坐在绣墩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紫檀木茶几。
心腹。
“起来说话。”尉迟澈学着慕朝歌平日里的语气,却总忍不住想把衣领扯松些。
这女人家的衣裳,勒得他浑身不自在。
甘文玥和凌胭谢了恩,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佟宬那个王八蛋,没少给你们苦头吃吧?”尉迟澈开门见山,一句话就把两个女官说得脸色发白。
甘文玥咬着嘴唇没说话,凌胭的眼圈先红了。
禁军副统领佟宬没少在宫里作威作福,特别是对慕妃身边的人,动不动就找茬。
尉迟澈看着俩人的反应,心里有数了。
他端起茶盏,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水汽:“要是给你们个机会,愿不愿意出了这口恶气?”
两个姑娘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娘娘,这话可说不得啊。”甘文玥声音发颤。
佟宬可是禁军副统领,正得势呢。
尉迟澈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不是本宫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陛下早就看佟宬不顺眼了,连带着他那一伙人,都得清理干净。只是缺个正当的理由。”
甘文玥和凌胭交换了个眼神。
要是皇帝的意思,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尉迟澈详细说了计划,怎么设套,怎么抓把柄,怎么一举把佟宬和他那伙人连根拔起。
两个女官听得眼睛发亮,在佟宬手下受的委屈,总算有机会讨回来了。
“事情办成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尉迟澈说完,想起慕朝歌收买人心的习惯,转身从首饰盒里取出两支金镶玉的步摇,赏给了二人。
甘文玥和凌胭千恩万谢地走了,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尉迟澈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一个大男人,如今却要躲在女人的身体里,用这些后宅手段来清理朝堂,想想都憋屈。
第二天御花园里,百花争艳,可再娇艳的花也比不上那些秀女们。
姑娘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心里揣着小兔子似的,既期待又害怕。
谁不知道,今日选秀关系到后半生的命运,要是能被皇上看中,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只有那些站在远处观望的大臣们,一个个愁眉苦脸。
“你说陛下这回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吏部尚书张大人摸着胡子,忧心忡忡。
工部侍郎凑过来低声道:“上次初选,问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有个秀女被问‘如果皇上和太后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我看陛下根本就是不想选秀!”另一个大臣愤愤道,“八成是有龙阳之癖,惦记着咱们几家儿子呢!”
这话说到大家心坎里去了。
谁知道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说着,太监一声高唱:“皇上驾到!慕妃娘娘到!”
秀女们齐刷刷跪了一地,大臣们也赶紧躬身行礼。
慕朝歌板着一张脸走在最前面,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这么多美女!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她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跟在她身后的尉迟澈可就不痛快了。
看着慕朝歌那个花痴,眼睛都快长在那些秀女身上了,他心里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满。
“平身。”慕朝歌装模作样地一摆手,坐在早就备好的龙椅上。
秀女们谢恩起身,一个个低眉顺眼,偶尔有人大胆偷瞄皇上一眼,立即羞红了脸。
慕朝歌心里这个美啊,正想好好欣赏欣赏,就感觉身边一道冷飕飕的目光射过来。
她一扭头,正好对上尉迟澈那双幽怨的眼睛。
得,醋坛子又翻了。
慕朝歌赶紧收回心思,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开始吧。”她吩咐太监总管福德全。
太监高声宣道:“秀女十人一组上前觐见!”
第一组秀女袅袅婷婷地上前,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
慕朝歌清了清嗓子,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一个个自我介绍,说说你们擅长什么,有什么经验,入宫后能发挥什么作用。”
这话一出,不仅秀女们傻眼了,连旁边的大臣们都目瞪口呆。
历朝历代选秀,都是看容貌、家世、才艺,哪有问这个东西的?
第一个秀女琳琅是宰相的远房侄女,显然受过严格训练,虽然困惑,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声音甜美地回答:“臣女擅长琴棋书画,略通女红,入宫后定当尽心侍奉陛下,为皇家开枝散叶。”
按传统标准,这回答简直完美。
谁知慕朝歌一听,脸都绿了。她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就跟人生孩子?
“下一个!”她不耐烦地摆手。
琳琅愣在当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臣们也开始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