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从天空垂落的光柱,我曾知晓它被称为‘天之手’。过去我们都曾遭遇过它,只是那时我们的境界远不如现在。当时我们会设法汲取其他生灵的血肉。同样地,我们同伴身上的红光,也会被我们吸取一半,而剩余的另一半则会升腾至天际。”
“这些与你先前所言有何关联?它们并不能证明我们仅是一场幻梦。”
“大哥,你还未想明白吗?这个世界的本质,其实仅是一道简单的规则。在这规则之内,我们不断生存;而在规则之外,则是我们从未见识过的事物。”
“我们如同一盘棋局中的棋子,一生早已被固定,永远扮演着棋子的角色。这些年来,我已放弃修炼,持续不断地思考着。”
“我们做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我们的祖辈世代为冲破这片天空而奋斗。但倘若真的冲破了,我们是否还会存在?在停止修炼的这些年间,每次与你们相见都是一种煎熬。你们是我最亲近的兄弟,我却无法告知你们真相,因为这始终是你们的信念。若我突然说,我们祖辈奋斗的信念全是一个圈套,全是虚假的,恐怕你们也无法承受,会以为我疯了。但事实便是如此。”
这些信息猛烈冲击着三人的脑海。他们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
“你还有其他证据吗?若仅止于此,恐怕我们三人难以信服,也无法说服自己。我们不愿相信祖辈的付出全是一场玩笑。”大宗哲神色肃穆地说道。
“若要证据,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也更直接,但我担心你们届时难以接受。”
“什么方法?请说。你所言之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查明真相,否则这将化为我们的心魔。”
二中者点头赞同。
“其实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那位来自外界之人。我们可以从他口中获得最直观的印证。”
“你们可还记得?数千年前,白虎一族的族长,当时他已臻至这个世界巅峰。据说他曾捕捉到一位来自外界的‘天人’。”
“但结果呢?此后数百年间,再无他的任何消息。我推测,他或许是知晓了某些真相,而后自行了结了。”
大众者点头,如今唯有此法可行。但我们要如何从他口中问出这些呢?
“即便知晓了这些,我们又该如何确保自己知情后不会死亡?”
二中者思忖片刻道:“我们的确难以避免,因为我们本就是此界之人。但他不同,他并非此界之人,或可避开某些我们必须遵守的规则。”
而此时身在东北的张良,全然不知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四人已对他心生图谋。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珍稀灵材,张良早已笑得合不拢嘴。
他原以为要在这个世界奋斗数十年,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这么多的天材地宝,足以将他的修为推至巅峰。
这些宝物,都是他在 白虎后,从它隐蔽的洞穴中找到的。
如今尽归张良所有,但他始终想不通:为何白虎囤积如此之多,却不拿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张良虽已大致推知这世界的规则,却仍有一些细节是他未能参透的。
比如这些天材地宝,张良可以随意取用、炼化修为,但对这世界的生灵如白虎而言,却非如此。祖辈相传的经验告诉它们:天材地宝虽可服用,却不能过量。每次只能服用少许,需缓缓消化,才能转化为自身力量。
而张良不同,他无需消化过程。在连续服用这些天材地宝后,他只需 三日,力量便会流转全身。
三天过去,原本铺满一地的天材地宝,已少了一半。
此时,一直守在洞外的地狱猎犬突然听见他的声音:
“主人,不好了!有个极强的人来到此处,说是有事找您商量。那人实力深不可测,主人您要不要先避一避?”
说话时,地狱猎犬仍紧张地望向洞外。
张良已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不必惊慌,既然他要与我商量事情,你带他来便是。”
猎犬领命而去,将那人带到张良面前。
那是个能化人形的老鹰,却未完全成功——虽有人类的身躯,头与手脚仍是鹰的模样。
“尊驾,我家主人有请,望您三日后能至落日峰一叙,有要事相商。”
说完,那人取出一张纸,纸上只有八个字:
“希望一会,解开谜题。”
张良看后点头。
“你回去吧,告诉你家主人,届时我必赴约。”
那人点头离去。
地狱猎犬忍不住开口:“主人,您还是别去了。方才那人站在我面前,我只觉如对山岳。他尚且如此可怕,他家主人必定更强。”
张良却摇头。“这是一次机缘,或许这次之后,我便要离开此地。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傻傻站在池塘边等人攻击。”
“主人要去哪?不带我一起走吗?”
看着眼前目光真诚的地狱猎犬,张良一时恍惚。
他知道,眼前的地狱猎犬或许只是一场梦。而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若推断无误,恐怕也只是一场幻境,或是由梦构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