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这就将驻扎六合县等地,预防倭寇来袭的老兵调至扬州府。”
“这些兵卒,都是跟随本侯征战至今的可战之兵……”
“万万不可,侯爷咱们可是不能坏了备倭计划啊!”
听到贾琏这话,小黄门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了夏守忠的交代,连忙开口制止道。
说到这里,小黄门一咬牙道:
“既然侯爷手中可战之兵实在短缺,要不然就半数新兵,半数老兵吧!”
“以老带新,抵达神京,也可堪一战吧?!”
“内监没有打过仗,你不懂。”
“若是半数新兵,半数老兵的话,新兵哭嚎之后,必然会引发老兵思想变化,以至于削弱老兵战力。”
贾琏闻言,眼眸微微一眯,脸上却浮现出不妥之色的开口:
“若是短距离还好,然,扬州距离神京城足有千里之遥,如此距离,兵卒哗变概率极高不说,更是无法形成战斗力……”
“等等,这扬州府内,好似不止本侯这扬州府节度使有兵啊!”
说到这里,贾琏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眸大亮的看向小黄门道:
“不知晓,此次八百里加急,可能征召王府之兵?!”
“王府的兵?!”
闻听此言,小黄门心头一跳,看向贾琏道:
“侯爷的意思是永安王殿下?!”
“没错,本侯记得,陛下恩典,允永安王殿下,拥兵两千,护持自身。”
小黄门搭腔的瞬间,贾琏便图穷匕首见的道:
“王爷在扬州数载,这两千护持王爷的兵马,想来定然是日日训练,兵强马壮!”
听贾琏的目标乃是永安王刘战的瞬间,小黄门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为难之色。
内监小黄门毕竟是天子家奴,而永安王刘战乃是照寰帝嫡亲胞弟。
因而小黄门忌惮永安王刘战自是理所应当。
“此刻蒙古诸部数十万大军攻破土木堡,大军压境。”
见小黄门面露犹豫之色,贾琏立刻占据道德制高点的看向小黄门开口:
“想来永安王殿下这心中定然忧心陛下安危,夙兴夜寐,恨不得自己前往神京城救援陛下……内监以为,本侯所言可对?”
贾琏这话说的对吗?
旁说是小黄门了,就算是永安王刘战站在贾琏面前,也得捏着鼻子承认贾琏说的对。
毕竟,若是永安王真的胆敢说一声,自己不担心神京城,不担心照寰帝,甚至还巴不得照寰帝挂掉,自己当皇帝的话。
就算永安王是照寰帝的胞弟,他都得被照寰帝给弄死。
因此,贾琏此刻所言,乃是政治正确。
贾琏这话出口,小黄门这眼瞳也是猛地一亮。
对啊!
永安王既然是陛下胞弟,
那么神京与陛下的安危,你永安王可是一定得上心啊!
你要是不上心,那陛下该多担心啊!
所以,咱家要了永安王府的兵卒,并不是得罪了永安王殿下,
相反,永安王殿下还得多谢咱家给其护卫京师与陛下的机会!
念及如此。
小黄门顿时眼瞳大亮。
不过,很快的,小黄门这心头便犯起了嘀咕,
永安王殿下的兵是陛下关爱胞弟,特地允准其用来护身的,若是自己这边带走了永安王殿下的护身兵卒的话,永安王殿下出了危险该怎么办?!
虽说此地乃是扬州府,
有着军功实授冠军侯的贾琏驻扎。
但是,这世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万一,冠军侯领兵缴倭之刻,金陵亦或是沿海地区的倭寇流窜过来给永安王给宰了呢?
那时候,陛下岂不是要怪罪我这个煽动永安王殿下交出护身兵马的‘罪魁祸首’吗?
念及如此,小黄门立刻向贾琏阐述了自己的担心。
当然了,小黄门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将自己内心所想道出,而是询问贾琏:
永安王的两千兵马毕竟是陛下关爱,若将永安王护身兵马带走是否不妥云云。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带走永安王的兵马有后顾之忧啊!
“内监何须担心此事?”
贾琏闻言,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法开口说道:
“内监这边带走了永安王殿下的两千兵马,本侯这边,便再补给永安王殿下两千兵马不就可以了?”
“毕竟,此地乃是扬州。”
说到这里,贾琏眼眸微微眯起的说道:
“而本侯则是扬州府代节度使……”
在法理上,执掌扬州府境内军政财大权的扬州府节度使,能够节制扬州一切兵马。
再加上贾琏执掌照寰帝钦赐之天子剑,因而,位于扬州府的永安王刘战麾下兵卒,也在贾琏的节制范围。
当然,身为照寰帝胞弟的永安王刘战,身份贵重。
正常情况之下,纵然贾琏拥有节制其兵马的权限,都无法调动王府兵马。
可若是永安王王府,培养积年的两千兵马,被内廷小黄门,以拱卫京师,抵御外敌为筏,尽数带走之后。
情况就彻底不同了。
贾琏可以凭借节度使的身份,为永安王王府补充两千兵马。
当然若是永安王不允,想要自己补充的话,贾琏也可以给其开条子,令其自行募兵。
但是,不论其是决定接受贾琏的兵马补充,亦或是自行募兵,
此刻已然下令扬州军管的贾琏,都能以扬州府代节度使之身,
给王府里面掺上两千名忠诚于自己的沙子!
而有了两千人做眼线,
不仅仅只是永安王贩卖军械火炮的渠道,甚至连永安王刘战自己,都会被贾琏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