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有用,贾琏自然对其礼待有加。
薛蝌方才拜下,贾琏便面露温和笑容的上前一步,搀扶起了薛蝌。
而后,在薛蝌满是激动的眼神下,贾琏询问开口:
“薛兄弟匆忙而来,可是扬州府发生了要事?!”
“侯爷,并非扬州生事,而是金陵那边来了信笺。”
贾琏开口,得贾琏支持,自原本的薛家边缘派,摇身一变成了现如今,总掌贾薛两家钱粮、名望、人脉的薛大官人,
对贾琏恩情铭感五内的薛蝌,自然不会有所隐瞒,贾琏话音方落,薛蝌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火封完整的信笺,上前一步,递呈贾琏开口:
“信笺之上,留有侯爷特地交代的专属密纹,薛蝌不敢私自拆封,便连忙赶至此地,呈交侯爷!”
瞥了一眼信笺之上的密纹样式,贾琏便知此乃金陵贾雨村来信。
抬手拍了拍薛蝌的肩膀,勉励其两句之后,贾琏便拆开了火封,对照密纹解读起了信笺。
片刻之后,贾雨村信笺密纹便尽皆翻译完毕。
贾雨村来信内容很是简单,即:朝堂下令,甄家里通外国,勾结倭寇,罪不容恕,令金陵府各级官员,擒拿甄家九族,押送上京明正典刑!
‘真是狠啊!’
望着翻译文稿之上,甄家九族尽诛,六个大字的贾琏,眼眸之中,满是异色,
在贾琏看来,甄家虽然有错,但是身为大乾建国时期便追随皇室,建国之后,更是紧追皇室脚步,为皇室敛财,背锅的甄家,哪怕犯下大错,太上皇也应当保下对方才对。
但,事实却是,皇室根本不念及甄家的功劳,直接下令九族尽诛,令甄家绝嗣:
‘给皇家敛财至今,做了这么多年的白手套,背了这么多的锅。’
‘到了最后,盘踞金陵数十载,得圣眷隆恩之中,比之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更甚的甄家,竟然落了个九族尽诛的下场?!’
‘果然在这封建时代,什么军功爵位、什么圣眷隆恩、什么大权在握都是能够被人一眼而夺之物!’
想到这里,造反之心越发浓重的贾琏,满眸决绝的抬头,朝着神京皇城方向望去心道:
‘唯有登临九五,坐上那执掌天下权柄的九龙宝座,才是封建社会的唯一正解!!’
平复心绪的贾琏,继续看向翻译文稿。
如同贾琏先前所猜测的一般无二,在甄家被太上皇舍弃,落了一个九族尽诛的下场之后。
甄家所掌握的钦差金陵体仁院,并未曾交由同样身为太上皇铁杆的金陵节度使代管,而是被委派给了身为金陵知府的贾雨村管理。
见此,贾琏眼眸微微一亮的开口:
“取纸笔来!”
贾琏语落,门口侍立的亲卫,便应声开口:
“喏!”
片刻之后,亲卫便拿着文房四宝,步入其间。
抬笔以约定密纹,给贾雨村书写了一封,令其将金陵体仁院锻造衙门工匠,送至扬州府的信笺之后。
贾琏便烧锡封信的抬起头,看向薛蝌道:
“将此信送往金陵,交由金陵知府贾雨村,后面贾雨村会告诉你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接过信笺的薛蝌,双手捧着信笺道:
“明白!”
语落,薛蝌便直接扭身,离开了此地。
望着薛蝌的背影,贾琏眼眸大亮心道:
‘火器铸造工匠到手,待火器铸造工匠开始工作,那么我在火器方面,便不用再受掣肘了!’
‘不过这年头,火器铸造可是最为废钱的行当……’
“踏踏踏!!!”
贾琏皱眉思索之际,其耳畔再次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顺声望去,便见身着甲胄的周坚大步前来。
方才步入其间,身着甲胄的周坚,便面向贾琏行礼开口:
“老爷,小的已遣人向扬州府三洲九县通传了老爷的命令。”
“且兵卒已然聚集完毕,请老爷指使!”
‘对了,我虽然没多少金钱,但是得太上皇隆恩,在两淮地区,盘踞几十载的甄家有钱啊!’
‘此次我以倭寇口供,给甄家商行扣了一个里通外国,勾结倭寇的罪名,且金陵府各级官员,已经得到缉拿甄家九族,将其押送神京明正典刑,尽皆诛杀的命令。’
‘正好我可以趁此打一个时间差,将甄家在扬州府三洲九县的生意,以及流动资金尽皆拿下!!’
想到这里,方才还在因为,火器铸造工匠抵临扬州之后,自己从哪里搞来金钱材料,供给火器铸造公交,锻造火器的贾琏,眼眸大亮的看向周坚道:
“传我命令,留下百人在塔湾港口,招募兵卒,剩下的人,随本侯出航!”
“本侯要亲自带队,将甄家商行这里通外国,勾结倭寇,为其销赃的畜生尽皆拿下!”
贾琏语落,周坚立刻点头回应:
“喏!”
得知贾琏要坐镇中军,亲自带队前往扬州三洲九县,清缴甄氏商行的周坚,虽然不明白贾琏此举何意。
不过身为贾琏亲卫的周坚,并未曾询问。
而是毫不犹豫的做其了贾琏坐镇中军的诸般准备。
半个时辰之后,贾琏便在一众大获全胜,斩获军功的军卒注视之下,登上了船只。
贾琏方才登上船只,跟随贾琏一并登上船只的周坚,便看向一众高级将领开口:
“侯爷命令,拔锚扬帆,咱们出发!!”
“喏!!!”
周坚语落,一名名高级将领纷纷扭身,吩咐部下兵卒,速速登船,拔锚启航。
而在登船启航的众人之中,并没有夏公公的影子。
贾琏表示,自己此行,乃是前往甄家商行抄家,从而为火器铸造工匠赚取银钱。
而夏公公自神京前来扬州,自然是知晓甄家九族尽诛之事,
若是带上对方,令对方得知,自己此行的目的乃是甄家商行的话,必定横生枝节。
要知道,历史上被诛杀九族的人,抄家所得财货自然是归皇宫内库所有,而贾琏抄家甄氏商行的行为,无疑是在跟照寰帝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