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陷在凌乱的床褥里,不再是急促的喘息,但呼吸也还未完全平復。
龙若璃双眼微闔,长而湿润的睫毛像疲惫的蝶翼,偶尔轻轻颤动。
清醒与理智暂时被她放下。
如果此刻有人能看进她的眼底,会发现那里的焦点其实带有一些涣散,瞳孔深处还残留著迷濛。
几缕被汗水濡湿的髮丝凌乱地贴在她的额角与脸颊,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反而增添了一种不设防备的脆弱。
这一刻,龙若璃不是那个精明干练、在外面商业世界游刃有余的女人。
很快。
龙若璃便从这种状態中恢復了过来。
动物和人的最大区別就在这里。
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留在园林的目的是什么。
而刚刚她表现出来的那副姿態,是真的,但也是假的。
真的是因为,她確实有这方面需求。
假的是因为,她並没有沉浸这个东西里面,不过是呈现给苏天言看罢了。
有表演的成分吗。
那当然没有了。
表演多假啊!
龙若璃的神情和姿態都是真的。
只有真实的东西才能让苏天言get到好伐!
“天言哥,要去洗澡嘛”
苏天言疲倦地回覆:“你先去吧。”
“好,那我就先去了哦”
“嗯。”
龙若璃裹上浴巾前往浴室。
浴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臥室里的温床。
龙若璃没有立刻打开大灯,只是拧开了镜前柔和的射灯。
光线从上方打下来,她抬起眼凑近了镜子,坦然地审视著镜中的自己。
她的双颊和胸口泛著一层瑰丽,眼波是湿润的,嘴唇则饱满微肿。
龙若璃没有羞涩也没有耻辱,她用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然后嘟了嘟嘴。
抿了抿嘴唇。
最后打量了一下眼睛里有没有血丝,然后才走进玻璃淋浴间,拧开了洒。
滚烫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瞬间將她包裹。
热水带来的刺痛感让龙若璃舒服地嘆息出声,身体最后一点紧绷的神经也隨之彻底放鬆。
龙若璃仰起头,任由水流冲刷著她的脸颊和长发,冲走身上的汗水以及那份恍惚。
大概十几分钟后。
水声停止。
龙若璃用一条厚实柔软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细细地擦乾每一寸肌肤。
水珠从发梢滴落,划过她乾净的背脊。
当她再次站到镜子前,镜中的自己已经焕然一新。
皮肤因热水而蒸腾得粉嫩,带著乾净的香气。
眼神中的迷离已经褪去,回来的是那份沉静与清明。
那份野性、不设防的性感被龙若璃妥帖地收藏起来,以便下次再用。
她又变回了那个完整、独立、且带著秘密的自己。
龙若璃换上一套乾净的衣服后,便重新回到了臥室。
届时。
她没发现臥室里的苏天言。
“嗯”
“人呢”
龙若璃好奇地寻找了起来,最后听到书房有对话的声音。
听著好像是白子华。
龙若璃心中立刻把防备心理拉上来一些,静悄悄地推开书房的门。
果然。
白子华正在向苏天言匯报实况。
当龙若璃走进来以后,白子华不由得停下了匯报,一脸疑惑地看著她。
“收拾好了”
“嗯嗯,收拾好啦。”
“坐吧,白秘书正在跟我匯报咱们集团舰队的事儿。”
白子华对於龙若璃的出现感到十分困惑。
为什么龙若璃现在会在老苏总的园林啊!
看她半干不乾的头髮,白子华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这似乎不应该发生。
因为现在这个时期可太敏感了。
如果老苏总没有想让龙若璃知道他已经患上阿尔兹海默症,就不能这么做。
他和苏天言为了保密,把柳秘书都给送出去了。
起初不告诉龙若璃,不也是为了防她么
如果现在苏总让龙若璃还回到从前她那个位置,那他们不就白保密了吗
这些保密措施將会变得毫无意义。
柳秘书是个傻白甜,在帝豪集团內部没人认识的。
但龙若璃可不是。
她知道以后带来的影响,可比柳馨大多了。
但白子华並没有立即发作,他如果现在就询问苏天言,反而可能会让龙若璃起疑。
这事儿得他和苏天言私下里谈,龙若璃在场没法儿谈。
白子华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將集团舰队按部就班的发展做了最后匯报。
紧接著。
白子华便提起了苏澄的近况。
“苏总,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少爷已经开始收缩他的业务,並且將自己的牌照掛出去了。”
苏天言感到十分不解。
“掛牌了”
“什么意思”
“根据我们的专家推断,少爷很大可能不再做信贷业务,而是想要套现离场。”
苏天言恨铁不成钢,他被气的脸都歪了。
这个时候离场干鸡毛啊!
这才刚刚开始发展,各行各业的指数还没正经狂飆呢。
一个月前才刚併购了四张牌照,一个月后就把这些牌照卖掉
这小子在搞毛啊!
“苏总,少爷的牌照已经翻了一倍,他现在卖掉其实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好个蛋!”
苏澄的行为算什么
相当於手里攥著一百块钱,而这一百块钱有很大概率能涨到一千块乃至两千块。
结果刚刚涨到两百就卖了。
他前不久还夸这臭小子呢。
结果现在搞这齣
那这小子预测了个屁的经济泡沫啊。
把手里那两张核心牌照卖掉,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他现在不会还认为自己赚大发了吧”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