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拿地。”
“嗯,那就让子弹再飞一会。”
经过十多年的消化,整个社会的槓桿率可能回归到较健康的水平,民眾的心理创伤也开始慢慢癒合。
经济和社会可能找到一个新的、更可持续但增速远低於过去的均衡点。
不过。
苏澄觉得如果真的崩盘了,其实比隔壁手里的牌要多得多。
因为这个经济体仍然有一定的城市化空间,產业和技术也有追赶的潜力。
这是隔壁当时不具备的优势。
但是!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因为这是一场薛丁格的经济泡沫。
老头如果不参与,那就会呈现出苏澄上面说的那样结果和后续发展,跟老头以及他的智囊们所分析的也全都一样。
关键点就在这里。
苏澄联合保龙集团、大西洋银行製造並牢牢把握住了薛丁格盒子的开关。
他想让盒子里的猫死,那猫就会死。
想让盒子里的猫活,那猫就会活。
苏澄创造一个完美的“猎物”,一个看似拥有无限潜力,但又难以用传统模型估值的批量资產。
这个猎物会把老头这种传统猎人引入圈套。
苏澄只需要把单一的主观推测扩散为市场共识,製造出价格上涨的强劲势头。
如果没有经济泡沫,这个局会很难做,老头那么精明的人也不可能上套。
只有藉助经济泡沫,才能把老头吸引进来。
老头带著一支庞大的舰队进来本身可以被苏澄所利用。
苏澄在老头扫货的时候,就会主动按下开关,戳破这个泡沫。
这样一来,苏澄的行为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市场100%经不起这么大的震盪。
最终的接盘侠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苏天言。
苏澄可以在任意的一个高点带著舰队套现离场,並且利用龙若璃的资金作为自己的掩护。
但代价呢
代价就是苏澄赚不了那么多。
其实正常来讲,10倍也是非常有难度的。
因为老头的舰队会垄断大部分资產,甚至逃跑通道都给你堵死,想跑都跑不掉,直至榨乾各种大大小小的资本和所有的普通人。
所以这里的“不赚那么多”,也和正常赚没什么差別了。
帝豪集团会亏钱。
但没关係,不影响什么。
钱都到苏澄手里了。
钱还是那笔钱。
无非是从老头的口袋倒到苏澄的口袋。
苏澄赚的钱,全都是帝豪集团亏出去的钱。
至於有没有割到普通中產投机者们的钱
可能会吧。
不过这就跟苏澄没关係了。
他是从帝豪集团和老头手里割的,並不是针对中產投机者们。
……
15天以后。
因为帝豪集团的入局,远在澳岛的尹嘉志和许寧坐不住了,立刻联繫苏澄约了时间进行面谈。
两人连夜乘飞机来到了上沪的某酒店,在房间里焦躁地等待著与苏澄的会面。
尹嘉志一动不动地坐著,脊背挺得笔直。
他的目光看似平静地落在角落的盆栽里,仿佛正在专心研究它的纹路。
然而。
他那双平日里总是带著几分神采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得有些失焦。
尹嘉志的下頜线紧紧绷著,显露出一种刻意的镇定,只有在他喉结无声地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著並不存在的唾沫时,才泄露出一丝几乎要將他活活溺死的恐慌。
身旁的许寧则选择了另一种偽装。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环在胸前,甚至还努力地扯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但这笑容僵硬得如同鬼魅面具,完全没有同步他那双不停闪烁的眼睛。
许寧的脸色是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额角的髮际线下,殷出了一层冰凉的细汗。
他的左腿在难以察觉地轻轻抖动,偶尔强迫自己转动眼珠扫视一下房间里的陈设,隨即又立刻將视线拉回来。
尹嘉志和许寧十分恐慌。
帝豪集团的入局,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专业能力+过往的经验所掌控范围。
他们选择相信苏澄,所以才跟著苏澄一块儿干。
两家事先已经知道苏澄这次行动没有帝豪集团配合,这一点苏澄跟他们挑明了。
但苏澄没说帝豪集团也会参与进来啊!
帝豪集团的进入,极大可能会直接改变这场游戏的全部规则。
事实上。
帝豪集团已经在著手改变了。
之前的土地和房產通过公开市场的招拍掛,许寧能清晰地计算成本和利润。
市场规则对他而言是透明的。
但帝豪集团改变了土地的获取方式。
从几天前开始,市面上最好的地块不再出现在公开市场,而是通过旧城改造、產业新城、一级土地整理等等许家和保龙集团无法触及的模式出现。
帝豪集团已经提前锁定了今后的生態体系。
保龙集团正在失去土地市场的话语权。
没有了土地,保龙集团就会成为无源之水。
他们辛苦製造的小船在帝豪集团那种庞大舰队面前变得十分渺小,简直不值一提。
每当许寧审视自家已经背负数百亿甚至上千亿的负债,他就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恐惧。
万一帝豪集团影响並改变了银行体系,那保龙集团会在一夜之间崩塌。
这是苏澄非得让他们上槓桿的最大弊端!
至於尹嘉志。
他的慌张更为隱秘和复杂。
苏澄虽说有很多金融创新和擦边球,但还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內。
可帝豪集团的入局,会慢慢將整个市场的风险和规模都推向极致。
由他们三家共同吹起的这个泡沫,已经大到了不容任何闪失的地步。
一旦泡沫破裂,必然会引发监管的倒查和追责。
两家害怕的不只是亏钱,更害怕一种被清算、被吞噬的感觉。
苏澄那则事先声明代表著什么
代表著苏澄不会保他们啊!
两人都深深怀疑,这他妈是不是苏澄联合帝豪集团给他们做了个局。
说是搞经济泡沫赚大钱,实际上是t玩大鱼吃小鱼的游戏!
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