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e晚上,茯苓让沈清和带着自然、月归先去安顿,自己则留在了父母房中,想要说些话。烛光摇曳,映着一家三口的身影。
茯苓握着母亲的手,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阿爹,阿娘,女儿想把自然和月归,记到我的名下。”
她没有提及赵文荣,沈父沈母也默契地没有问起。早在茯苓他们抵达之前,沈清和的信件便已送到了二老手中。信中详述了赵家的薄待,以及赵文荣对茯苓的种种不敬与伤害。
初闻之时,沈父气得砸了最喜欢的茶盏,沈母更是心疼得直掉眼泪。他们疼爱外孙的前提,是那个孩子也同样敬爱、亲近他们的女儿。既然那孩子选择了站在茯苓的对立面,如此伤她的心,那便只当是母子缘分浅薄,强求不得。在他们心中,什么都重不过自己女儿的感受。
此刻,听到茯苓的打算,沈母立刻反手握紧女儿,语气满是心疼与支持:“傻孩子,这有什么不该的?自然和月归都是顶好的孩子,知恩图报,又与你亲近。你既视他们如己出,他们便是我们沈家的好孙儿!”
沈父也捋着胡须,沉声道:“你母亲说得是。这两个孩子品性纯良,是可造之材。记在你名下,名正言顺,往后便是我们沈家正正经经的嫡系子孙。这事应当办,也必须办得体面。”他顿了顿,继续道:“明日我便去与族中几位叔公商议,择个吉日,开了祠堂,将他们的名字牵上族谱。”
这番话,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用最实际的行动,肯定了茯苓的选择,也给了沈自然和沈月归一个最光明正大的未来和归宿。
说完记名之事,房内气氛温馨。茯苓看着父母慈爱的面容,心中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如同揣了只兔子,惴惴不安。她深吸一口气。
茯苓忽然起身,走到父母面前,在沈父沈母错愕的目光中,屈膝跪了下来。
“阿爹,阿娘,”她抬起头,目光恳切而坚定,“女儿还有一事,女儿与清和我们二人是真心互相喜欢,望共度余生。女儿恳请二老成全。”
一边是此生认定的爱人,一边是生养她、疼爱她的父母,她夹在中间,心中亦是万分为难。但她必须表明自己的心意,也要为沈清和争一个名分。可她也深知父母是有些保守的人,极重礼法规矩,若他们坚决不允,那只能委屈沈清和了,怕是只能先委屈他,做个外室了。
果然,沈父沈母一听这话,都愣住了。沈父眉头瞬间紧锁,脸色沉了下来,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沈母更是惊得掩住了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们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沈清和虽好,能力出众,对茯苓更是尽心尽力,但他们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毕竟这关系,于礼法上,着实有些惊世骇俗。
最终还是沈母先反应过来。她急忙起身,快步走到茯苓面前,心疼地伸手将她扶起:“哎哟,我的好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地上凉!”她将茯苓拉起来,按坐在自己身旁的凳子上,语气复杂,带着安抚,“你,你这事太突然了,娘和你爹得好好想想。你先回去歇着,这事,容我与你父亲仔细商讨商讨,啊?”
她的话说得很是委婉,既没有立刻斥责,也没有当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