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告诉茯苓,不要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太子的宠爱和承诺,而是要趁着现在,尽可能地抓住一切能抓住的资源和权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茯苓心中震动,抬眸看向皇后。
“母后的教诲,臣媳铭记在心。臣媳知道该如何做。”
皇后欣慰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回去吧,那两个美人,随便找个角落安置了便是,不必放在心上。你的心思,要放在更重要的地方。”
“是,谢母后。”茯苓起身,行礼告退。
夜深人静,东宫寝殿内烛火昏黄。
萧景宸沐浴后带着水汽踏入内殿,挥退宫人,走到正对镜卸簪的茯苓身后,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玉梳,替她梳理那一头青丝。
铜镜中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
“今日母后留你,说了些什么?”萧景宸的声音温和。
茯苓从镜中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不过是些寻常的体己话罢了。”
萧景宸手上动作未停,闻言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震动:“便是你不说,孤也能猜到七八分。是不是告诫你,男人的宠爱最是靠不住,尤其是帝王家的,让你莫要沉溺情爱,需得紧紧抓住手中的权力才是正经?”
茯苓挑眉,从镜中看向他。他们母子二人,倒是奇怪。
萧景宸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嘴角噙着笑,又问:“是不是觉得,我们母子二人,很是奇怪?”
茯苓老实地点了点头。
萧景宸却在此刻卖起了关子。他放下玉梳,双手按在茯苓肩上,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语气忽然变得暧昧:“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说罢,竟真的作势要吹熄旁边的灯烛。
茯苓一口气堵在胸口,哪有这样的人?话说到最关键的地方,然后就没了?她气得下意识就想抬手捶他。
萧景宸捉住她挥来的手腕,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就着捉住她手的姿势,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低声道:“好了好了,是孤不对。莫气,让孤给太子妃赔个罪,讲个睡前故事如何?”
萧景宸拥着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从前,有一个落魄不得宠的皇子费劲心思,娶了一位手握兵权的将军家的女儿。他对她许诺,说此生定不负她,会永远爱着她,护着她。”
“后来这位皇子在老将军的支持下,历经艰险,终于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然而,登基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迎娶了丞相的嫡女,立为皇后。而那位一路陪他走来的将军之女,只被封了一个淑妃。”
茯苓听到这里,眉头蹙起,心中暗想,这故事未免太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