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江陵城内灯火点点,林默独坐书房,案前铺着一张略显陈旧的羊皮地图,烛光映照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心中清楚,这一场火攻能否成功,关键不仅在于火,更在于敌军内部的裂痕是否足够深。
“黄从事,你那边可有动静?”他低声问向窗外。
窗外一人轻声答道:“回禀林参军,假战报已送入东吴细作手中,不出两日,必能传入建业!”
黄权立于窗下,神情沉稳。
他是刘璋旧将,虽在蜀汉阵营中并不显赫,但对林默的战略构想却极为认同。
如今林默布局东吴,正是需要这样一位既能隐忍又能行动的人。
林默点了点头,缓缓道:“东吴若真信此战报,孙权必不敢孤注一掷,陆逊也将失去后援。这场火,才烧得起来!”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门外,声音低沉:“李恢那边呢?”
“已动身,目标孙桓。”黄权答道,“若孙桓真有心反陆逊,必会主动联系李恢!”
果然,两日后,江陵东吴大营中发生异动。
是夜,风寒露重,孙桓独自巡视营地,脚步沉稳,却眼神不定。
他自那日流言初起,心中便隐隐不安。
他虽年少气盛,但并非愚蠢之人。
蜀军未动,江东却已自乱,而他这位宗室将领,如今竟隐隐有被陆逊架空之势,成了名义上的统兵者。
他越想越怒,越想越不甘。
数日后,李恢果然带着一张舆图返回江陵,那正是赵冲描绘的夷陵防线图。
林默接过地图,仔细展开,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处关隘与水道。
他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
“夷陵防线看似森严,实则疏漏重重。若能借水而攻,顺流而下,直取东吴中军,再以火攻之,陆逊即便再神通广大,也难挽狂澜!”
他将地图小心收起,目光转向黄权:“你即刻回江陵,继续散布流言。目标,是那些对陆逊不满的东吴将领。告诉他们,议和之事久久没有结果,蜀军已准备直取建业,只需有人内应,便可大破江东!”
黄权拱手领命,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东吴军中却也暗流涌动。
朱然,这位东吴宿将,早已察觉到孙桓的异样。
他为人谨慎,心思缜密,素来不信流言,但孙桓的种种举动,让他不得不警惕。
“孙桓近来频频夜出,且与营中亲信密谈,恐怕有异心!”朱然在军帐中低声对亲信道。
“将军之意是……”
“先下手为强!”朱然冷冷道,“不管他是与蜀军勾结,或是有其他异心,都会让我江东陷入危险之中!”
当夜,朱然亲自带人巡视,故意在孙桓营帐附近设伏,果然,孙桓再次外出,身边只带两名亲随。
朱然冷笑一声,率人现身:“孙将军深夜外出,意欲何为?”
孙桓脸色一变,强作镇定:“不过是巡视营地,朱将军何必如此紧张?”
“巡视?”朱然冷笑,“连日来你夜出三次,皆避人耳目。今日我便要看看,你究竟要去往何处!”
两人对峙于夜色之中,剑拔弩张。
“朱然,你莫要逼我。”孙桓低声怒道,“若你今日阻我,日后必后悔!”
“后悔的,是你!”朱然沉声道,“若你真敢通敌,我朱然定亲手斩你于帐前!”
气氛凝重,杀机暗藏。
而此时,成都城内,林默正站在议事堂中,手中握着那份夷陵防线图,目光深远。
“时机,差不多了!”他低声自语。
他转身,将地图交予法正:“孝直先生,此图乃是夷陵放线图,至关重要,还请您与丞相务必详加分析!”
法正接过地图,神色凝重:“你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