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海城大学一年级学生。”
“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
“包括她今天,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维也纳之心’。”
电话那头的特助张霖,心中一凛。
“是,楚总。”
楚晏挂断电话,目光重新落回那张照片上。
他眼底的深邃,瞬间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与占有欲所取代。
白玉?
一个很有趣的变数。
她出现的时机太过完美,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提前写好的剧本。
是巧合?
还是某个对手,派来试探他的棋子?
都无所谓。
他从不介意棋盘上多一个棋子,只要它足够有趣。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取代苏晚。
他所有的耐心与温柔,所有的算计与布局,都只为一个目标。
找到她。
然后,让她心甘情愿地,住进他为她打造的,那座名为“爱”的黄金囚笼里。
白玉回到宿舍,将那张名片小心翼翼地夹进自己的日记本里。
她确信自己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可当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楚晏那双隔着镜片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欣赏,有探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她感觉自己不像一个成功的猎手。
更像一只自以为聪明的飞蛾,扑向了一团看似温暖,实则能将她焚烧殆尽的、冰冷的鬼火。
攻下楚晏的心,或许比她想象中,要艰难一万倍。
这个男人的心,不是一座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城堡。
而是一片早已被冰封的、拒绝任何阳光照入的深海。
深夜,楚晏的私人别墅。
空旷的琴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白色的真丝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
那上面,布满了与他优雅气质格格不入的、纵横交错的疤痕。
他坐下,将那把价值连城的大提琴拥入怀中。
修长的手指搭上琴弦。
琴弓拉动。
没有流淌出巴赫的宁静与神圣。
而是一段充满了压抑、狂暴、撕裂与无尽悲伤的旋律。
每一个音符,都在控诉,在咆哮,在质问。
仿佛一头被囚禁在优雅牢笼中的野兽,在用尽全身力气,撞击着冰冷的铁栏。
助理张霖,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悄无声息地站在琴房门口,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不敢进去。
只有他知道,每当楚总拉起这段无名曲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内心的暴君,即将挣脱枷锁。
一曲终了。
琴房内恢复了死寂。
楚晏放下琴弓,额发被汗水浸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琴身上的松香,仿佛刚才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
“说。”
他没有回头。
张霖这才敢走进去,将文件递上。
“楚总,这是白玉小姐的初步调查资料。”
“她家境普通,成绩优异,社交圈简单,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只是……”
张霖犹豫了一下。
“她最近似乎试图接触过陆夜先生,但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