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明白!”赵晋躬身应道。
秦岳望着窗外操练的士兵,眼神深沉。
回到营帐,沈策烦躁地踱步许久,最终重重坐在桌前,望着烛火出神。
他很清楚,眼下再执着于探查军械库,无异于以卵击石
秦岳布下的防备密不透风,赵晋又已对他起了疑心,再贸然行动,别说完成姬家指令,恐怕自己都会先栽进去。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旧痕,心中的不甘渐渐被理智压下。
是啊,他只是个买来的校尉,没兵权、没根基,在南疆军营里连站稳脚跟都难,又怎能奢望跟手握重兵的秦岳抗衡?
姬家的指令虽重要,但保全自身、等待时机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急不来,急不来……”沈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姬家说了,机会自有降临之日,我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活着,好好表现,不能露出半分破绽。”
他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深吸一口气,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襟。
从今日起,探查军械库的事暂且搁置,他要收起所有的焦躁与野心,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校尉。
接下来的日子,沈策像是变了个人。
每日天不亮便起身,亲自带着手下的士兵出操训练,动作标准,口令洪亮,一改往日的模样;
营区巡逻时,他一丝不苟,仔细检查每一处角落,哪怕是最偏僻的营房,也绝不敷衍;
遇到其他校尉或将领,他恭敬行礼,不多言、不逾矩,
甚至主动承担了营中最琐碎的杂务——清点粮草、修补营寨、护送伤员,凡是能接触到的差事,他都做得尽心尽力。
一次,营中粮草库房漏水,恰逢暴雨,负责看管的士兵手忙脚乱。
沈策路过见状,二话不说便脱下官袍,带头跳入泥泞中搬运粮草,指挥士兵搭建防雨棚,浑身湿透也毫不在意。
此事被路过的将军袁昶看在眼里,虽未多言,却对着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沈策知道,这些细微的表现,或许在秦岳、张樊那些高阶将领眼中不值一提
但至少能让他摆脱“草包校尉”的标签,让军中之人对他少些敌意。
他不再执着于寻找立大功的机会,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每一件小事上——训练时,他耐心纠正士兵的动作;
巡逻时,他留意营区的风吹草动;甚至与士兵闲聊时,他也会刻意打听军中的情况,默默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