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张妈从库房回来,不仅带回了绸缎和艾草,还带来了太医院的消息:
“查验药渣的医工说,药渣里除了常规的安胎药材,还掺了一味‘寒水石’。这种药材性寒,少量使用能清热,可孕妇长期服用,会导致气血亏虚,严重时甚至会引发血崩!”
韩曦钰手中的针猛地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果然是陈氏!当年母亲身体康健,若不是长期服用掺了寒水石的安胎药,绝不会突然难产血崩。
这药渣和瓷瓶,便是陈氏害母的铁证!
“医工可有留下查验文书?”韩曦钰问道。
“留了。”
张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医工是老周头的远房亲戚,为人可靠,不仅写了文书,还按了手印,说若是日后需要,他愿意出面作证。”
韩曦钰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一遍,将其与瓷瓶、药渣一同藏进床榻下的暗格。
如今证据链已基本完整,只差王稳婆的证词和紫檀木匣子。
只要拿到这两样,陈氏母女便再无翻身之力。
午后,慕卿晨派来的侍卫送来一箱锦缎和几盒名贵的药材,说是王爷特意赏赐给王妃的。
韩曦钰按照之前的计划,让张妈将锦缎剪成小块,和艾草一起放在院中晾晒,装作要做香囊的样子。
路过的丫鬟和侍卫见了,都笑着议论:“王妃真是心善,还想着给王爷和我们做香囊。”
韩曦钰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抱着布偶,时不时对着晾晒的锦缎傻笑,偶尔还会拿起一块锦缎,歪歪扭扭地缝几针,将“痴傻”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知道,这些话和她的模样,定会通过下人的嘴,传到陈氏母女耳中,让她们更加放松警惕。
傍晚时分,老周头再次传来消息:“陈氏派了两个家丁,在王稳婆的药铺附近盯梢。老奴已经让人故意在药铺附近吵架,引开了家丁的注意力,王稳婆趁机从后门离开了药铺,暂时藏在王府后门附近的一处民宅里。”
韩曦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做得好。你让老周头给王稳婆送些衣物和银子,告诉她安心待在民宅,等两日日后的宴饮结束,我们便接她进王府。另外,让老周头再去旧院打探一下,看看陈氏的人是否还在盯着床底暗格,若是没人,我们便找机会去取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