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傅,您先等等,我去叫傻柱出来接您!”
“他看见您这位爹回来,不知道得多高兴!”
“……好,谢谢进阳。”何大清勉强笑了笑,什么叫“您这位爹”?
他见李进阳连门都不敲就直接进了傻柱家,暗自点了点头。
看来李进阳没说谎,他跟傻柱关系确实亲近。
不然不会这么随便。
这天正好休息,傻柱和秦淮如还在家里睡着。
睡得正沉,就被李进阳给摇醒了。
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站着个人,笑得一脸灿烂。
“!李进阳,你怎么进来的?”
傻柱一下子被吓醒了,火大地喊道。
这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进别人家连门都不敲!
李进阳没在意他的态度,兴冲冲地说:
“傻柱,你要爹不要?”
“???”
“李进阳,大礼拜天的你拿我寻开心是吧?”
“没骗你,今天真有正事,我就问你,你要爹不要?”
“……谁不知道我爹跑了十来年了,你要能把他找回来,我谢你八辈祖宗。”
“行!赶紧起来,你看谁来了!”
李进阳今天脾气格外好,傻柱说话带刺也没计较。
一脸坏笑地把他拉到门口。
“哎哎,我鞋还没穿呢!”
旁边的秦淮如也吓一跳:“傻柱!傻柱!李进阳,你拉他去哪儿?”
结果两人一到门口,全愣住了。
尤其是傻柱,整个人都懵了。
“……爹?”
虽然分开十年,可那样子,还是从前那样。
只不过一个长大了,一个变老了。
“傻柱,爹回来了,回来看你了。”
何大清语气复杂,感慨地说道。
在他心里,接下来该是父子重逢的感人场面了。
他早年跑路,确实有点对不起儿女,但每年都给傻柱寄不少钱,还给他安排了工作。
要说多没良心,也不至于,毕竟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所以他觉得傻柱就算有怨,也不至于太恨他。
埋怨两句,就该抱着他大哭一场了吧?
结果……
“……爹?”
“何大清,你是我爹?你特么还敢回来,我弄死你!”
傻柱双眼通红,一把抓起路边那根顶门的木棍,朝着何大清就冲了过去。
这些年,他容易吗?
能活到现在,容易吗?
何大清只管生、不管养,傻柱十五岁那年,他就丢下个拖油瓶跑了,一分钱都没留下。
要不是当年有一大爷帮衬着,傻柱怕是早就饿死了。
这还不算,他还留下何雨水这个“大坑”。
不管当年他和贾家有什么烂账,走之前好歹收拾干净!
结果他一走了之,害得何雨水记恨了傻柱这么多年,差点把他坑惨。
一想到这些,傻柱就恨得发狂。
何大清哪配当爹?说是生死仇人都不为过。
在他心里,李进阳最可恨,何大清排第二,许大茂才排第三。
这三人,傻柱天天念叨,巴不得他们立刻暴毙。
“哎哟,小兔崽子,你敢打你爹?”
“老东西,打的就是你!”
“混账!住手!再打我不客气了!”
“孙贼,还想跟你爷爷练练?我收拾不了李进阳,还收拾不了你?”
两人打得鸡飞狗跳,场面一片混乱。
秦淮如在一旁慌慌张张地劝,可两人都急红了眼,哪听得进去。
围观的人纷纷摇头叹气:何家真是没个消停。
有人想拉架,可见他们那副拼命的架势,也不敢上前,只能嘴上劝几句:
“何大清,别打了,傻柱这些天不容易!”
“傻柱,快放下棍子,再怎么他也是你爹,儿子打爹,不怕天打雷劈吗?”
“秦淮如,你倒是上去拉住他们呀,这像什么话!”
“就是,有话好好说嘛……”
哎哟,小心点脚底下,可别踢坏东西,多浪费。
李进阳在何雨水屋门前张望一阵,顺手把聋老太太的小马扎给搬走了。
他抓了把何大清买来的瓜子,边看热闹边嗑。
“躲开,快躲……何师傅,你这反应慢了呀!”
“傻柱,别踢人裤裆,那是能随便闹的吗?”
“呸……这瓜子哪儿买的?还是焦糖味,不便宜吧?”
院子里闹哄哄的,鸡飞狗跳。
最后还是阎阜贵闻声赶来,硬是把两人给扯开了。
他赶紧让解矿去喊其他人回来,尤其是一大爷和二大爷,马上开全院大会。
要是不把老何家的事说清楚,等他们回屋还得打起来。
年根底下,可不能闹出什么大事。
傻柱坐在门口台阶上,鼻青脸肿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何大清。秦淮如在一旁抹眼泪,低声安慰他。
不远处,何大清也疼得龇牙咧嘴,一脸不爽。
他何大半辈子在外闯荡,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居然被自己儿子给揍了!
说出去都丢人!
早知道就不该回来,傻柱这混账活该被人打。
老李家那小子下手还是轻了,怎么不狠狠收拾你一顿?
嘶……这臭小子下手真重,疼死老子了。
院子里暂时安静下来。
李进阳有点遗憾,今天另一个主角——心思深的何雨水没到场,不然场面肯定更热闹。
可惜,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了。
高兴的事儿,总难十全十美。
傻柱要是知道李进阳这么想,估计真要跟他拼命。
没过多久,易忠海急匆匆跑回来了。他本来在外头排队买年货,解旷找来一说,他脸色立马就变了。
心里忍不住着急:何大清没事跑回京城来干什么?
这些年,为了博取傻柱的信任,何大清寄回来的钱他一分都没交给傻柱,全都悄悄藏了起来。
倒不是贪图那点钱,而是存心给傻柱的生活添堵。
要是傻柱日子过得顺心,又怎么会感激他这个处处关照的一大爷?
没了这份感激,往后谁还愿意给他养老?
这下可坏事了……
就算之前被李进阳坑了房子,易忠海都没这么慌张过。他一把年纪,竟跑得比阎解旷还快,一口气冲回了四合院。
等他赶到时,院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中院已经摆好了八仙桌,刘海忠和阎阜贵正坐在桌边等他。
院里的其他住户也都围了过来。
傻柱和何大清两人一脸怒气地坐在院中。
“他一大爷,快坐下,就等你了。”阎阜贵招呼道。
易忠海心里咯噔一下。
他本想着先私下和傻柱父子解释清楚,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想到待会儿可能得当着全院人的面,承认自己“私吞”了何大清这么多年的钱,他额头上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