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彻底急了,连忙喊:
“没有!大家别听秦淮如和易忠海胡说,我再怎么样也不敢做那种事!”
“你们别忘了,秦淮如还是我举报的,我怎么可能再去招惹她?”
“真的,我要是说谎,全家**!”
可惜,许大茂从小爱骗人,在大院里的信誉早就没了。
再加上易忠海和秦淮如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除了李进阳和娄晓娥,根本没人信他。
其实李进阳也有点怀疑,许大茂对秦淮如有想法,不是不可能。
毕竟秦淮如嫁给了傻柱……
说不定许大茂不但不介意,反而更来劲。
傻柱已经没了那功能,秦淮如肯定没经历过什么。玩着傻柱的媳妇,许大茂怕是能得意上天。
“许大茂。”
秦淮如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刀:
“我知道你不敢认,可有人看见了。”
“当时三大妈她们在院门口干活,可能没注意,但聋老太太那会儿正从厕所回来。”
“你看见老太太,才放我走的。”
“……”
秦淮如的话,真假掺杂。
正午时分,院里热得厉害,大伙儿都聚在大门外乘凉、干活,院中空无一人。
许大茂也是那时候回来的。
聋老太太也恰好去外面上厕所。
因此,三大妈等人虽没亲眼看见许大茂*扰秦淮如,却都注意到他们前后脚回院的时间。
这一来,众人自然而然在脑海忠补全了经过。
“没错,老太太确实是那会儿出去上厕所的,我还扶了她一把。”
“我记得许大茂差不多也是那会儿放完电影回来的,车把上还挂着些干货。”
“对对,我们还跟他开了两句玩笑。”
“那时候秦淮如正在洗衣服,我还劝她别热着,等凉快些再洗。”
“行了,全对上了!”
许大茂彻底懵了。
心里不由得发慌,甚至害怕起来。
连李进阳原本懒散的眼神,也渐渐凝重。
因为,这个年代并不讲“疑罪从无”。
派出所讲究证据,那是要到**十年代才有的事。
现在大家都说你犯了罪,就算查不出什么实证,也一样能定罪——毕竟,一整个院子的人总不可能都说谎。
易忠海和秦淮如今晚这一出,
根本不是想在大院里惩罚许大茂,
而是要把他*扰秦淮如的事彻底坐实!
果然,随着刚才几个邻居的“佐证”,
越来越多人回忆起更多“细节”。
有人提起许大茂以前就对秦淮如有非分之想,在哪儿哪儿说过什么下流话;
也有人说在工厂看见许大茂给秦淮如买饭,笑容暧昧。
这些“证据”,
都足以给他定罪——只要去派出所报案,
光凭这些,就够许大茂吃一颗花生米了。
“进阳,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干这种事!”
“蛾子,我真的不会这样,你们俩一定要信我。”
许大茂急得直解释。
娄晓娥察觉到事态严重。
前街不久前才处决了一个耍流氓的盲流,若许大茂被认定*扰秦淮如……
一旦上报……
“进阳,现在怎么办?”
夫妻二人都慌了神。
“先静观其变,别急,容我想想对策。”
李进阳一时也束手无策。易忠海这招着实高明,既利用了法律漏洞,又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选了这种无需实证的罪名。
搁在几十年后或许不算什么。
但在这个883年代,便是致命一击。
纵有百口也难辩。
李进阳倒不担心自己,他身份特殊又有李副厂长庇护,最多在厂里挨个处分。
可许大茂恐怕在劫难逃。
见计划得逞,易忠海猛然拍案而起。
砰!
他又重重捶向三大爷家的桌子,在阎阜贵心疼得直抽气时,
振臂高呼:
“大家说,院里出了这种败类,出了流氓,该怎么办!”
傻柱、一大妈、贾张氏、聋老太齐刷刷起身:
“送法办!”
“送法办!”
“送法办!”
“送法办!”
这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住户们不由自主跟着呐喊。
顷刻间呼声震天。
“进阳……”
许大茂四肢发冷,额角渗出冷汗。
肺都要气炸了。
真是千古奇冤!
若真做了倒也认了,可他中午特意躲着秦淮如走,就怕惹是生非。
谁曾想!谁曾想!
易忠海竟连脸面都不要了!!
玩起栽赃陷害的勾当。
这是被李进阳逼得走投无路,才使出这种极端手段?
可问题是这招该用在李进阳身上!
跟我有什么相干?
易忠海见进展比预期更顺利,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他一挥手,傻柱早已准备就绪,冲上前一把按住许大茂。
院里其他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上前帮忙压制。
众人要立即将他押送派出所。
这时,李进阳站了起来。
然而!
海子吃了这么多亏,终究学聪明了!
没等李进阳开口,他竟然抢先发难:
\"李进阳!\"
\"你身为国家干部!\"
\"难道想包庇流氓犯?!\"
\"想包庇,也得问问大伙儿答不答应!!!\"
李进阳确实被易忠海将了一军。
此时的社会风气,意识形态斗争高于一切。
院里住户真都相信许大茂欺负了秦淮如?
就算真有其事,谁又忍心看他送死?
倒也未必。只是气氛烘托到这儿,众人都在喊严惩,若有人反对,很容易被扣上受旧思想毒害、不珍惜劳动人民当家作主新社会的帽子。
这将成为日后的把柄。
若被有心人利用,轻则接受街道教育,重则被送去改造。
只能说易忠海这把道德刀,实在用得娴熟。
这年代可不比后世,光靠不要脸就能无视道德约束。